“行,你收拾一下,我眯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出发。”
阮姣姣趴在床榻边,小憩片刻。
打怪救人赶路,累死她了。
端着一大碗肉丝面的长离殃,看着已经睡下的阮姣姣,悄声放碗。
肉丝面是他亲手做的,他还窝了三个鸡蛋。里面应当有一个双黄蛋,那母鸡每天下的一窝蛋,必有一个双黄蛋。
今日下了三颗蛋,他忍着馋没吃,见到主人回来了,全用猪油煎的焦黄。
小憩中的阮姣姣落到长离殃眼中,真叫一个恬静。
长离殃玉面带甜,主人蜷缩的小拇指白白,看起来好嫩。想舔。
一想到要是主人缩在他怀里,他心里头,就软的一塌糊涂。
自己的主人自己宠。长离殃把他熬了几日绣的披风搭在阮姣姣肩头。
看着绣着鸳花的桃夭色皮肤一点点包裹着主人纤细的身躯,他漂浮的心似被她牵动,彻底安定下来。
阮姣姣的碎发落在他手掌里,长离殃细嗅蔷薇,心中因阮姣姣忽视的而产生的缝隙,无声的被蜜糖缝合起来。
“臭女人,你怎么才来看我。咳咳……”床榻上的玉冰鹤两个漆黑的眼窝凝视着长离殃。
那双琥珀色的眼一眨也不眨不知默默地看了多久。
到底还是榻上的动静太大,惊醒了阮姣姣。
“冰鹤,你身子不舒服了吗?”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主人,我给你做的肉丝面,都是我亲手做的。”长离殃满心欢喜地端着那碗浓油赤酱的粗面放到阮姣姣面前。
“臭女人,离殃哥也在本少主房里吗,本少主也要吃。”
玉冰鹤攥紧雪纺背,长期的卧床养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阴森病态的白。
“长离殃吩咐下人再给玉冰鹤下一碗面。”
阮姣姣夹起一筷子肉丝,含糊不清道。
长离殃落寞的表情还没露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就先一步道:“好的,主人,我这就下去安排。”
看着长离殃离去的背影,阮姣姣不合时宜道:“玉冰鹤,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肯说出玉城主到底去了哪里吗?”
玉冰鹤摸阮姣姣的动作一滞,明显没有料到阮姣姣的话。
“臭女人,你说什么呢,本少主……什么都不知道。”
“玉冰鹤,我到底还是看错你了。”
阮姣姣起身就准备走,连玉冰鹤也不知道?这玉沁竹也藏的太深了。她想了这么久才想到的一点线索,就这么断了?
难道玉城主躲在暗处,是在密谋什么大事?那也不应该啊,这玉冰鹤、霜寒城都到这种程度了,她没理由藏着掖着啊?
“臭女人,本少主不是不想告诉你,我……”
“母后她……”
阮姣姣转过身躯,手指飞快掐的法诀,布下一道隔音屏障。
“母后她和箬前辈一同去往异界了。”
“异界?!”
阮姣姣的眼瞪的溜圆。
是她所想的那个异界吗?
“那她们是怎么去的?”
“本少主……不知道……在多年前的一天,母后说她要去征服世界,自此以后常常和箬前辈赏花谈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两年,忽的一日,从天上垂下一缕金光,那金光自小变大,金光在母后身上落下,母后和箬前辈对视一眼,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金光送走了。”
“这么草率?玉冰鹤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嗯,本少主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
“等一下,你口中的箬前辈是何人?”
“箬前辈可强了,她是……合欢宗第一任宗主,也是霞娇仙子的师傅。”
“哦?”一听是霞娇的师父,阮姣姣来了兴致。
“你跟我讲讲这箬前辈。”
“这箬前辈是我们修仙界三百年前响当当的大人物,她原名叫箬晴方,若要说她,还得往她祖上翻三代……”
阮姣姣听得愣了,这搁在现代算不得什么,可这可是修仙界,靠婚姻改变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这不多见呐,这……她……也算的上是一奇人了。
“嗯嗯,我说这玉城主怎么和箬前辈玩到一起去的,感情还是一路人。”
玉冰鹤消瘦的腮帮子鼓起,赞同地点点头,
“那玉城主她有说她什么回来吗?”
“没提这个,母后倒是告诉本少主说,等你来了之后,要我好好辅佐你。”
“没说别的?”
玉冰鹤面无表情,听到阮姣姣的话语,嘴角僵硬一笑。
“母后还让本少主……和你早些成亲……”
玉冰鹤握着被褥扭捏作态。
“哦,那就是没说什么。玉冰鹤,你安心养身子,我去去就回。”
阮姣姣见猴小八身上挂了一大圈,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拍拍玉冰鹤的胳膊以示安抚,转身往门外走去。
她也想休息片刻,可时间不等人。
“猴小八,你这背着些什么东西呢?”
“你还小,你不懂,我们上次那样唐突的破坏了雪山之巅的结界,我们就这么空手回去?不行的。我挑了些腊肉,到时候,遇到人了,我们也好打点关系。”
阮姣姣默了一瞬:“那些猴子可是杀害你妻女的凶手,这你都能忍?”
“没什么不能忍的,我托人打听了,侍猴的选拔要求放宽了,我准备冒充我老乡再去试试,等我考上了侍猴,再熬个几年,我就是我们伍族的长老了,看我到时候怎么蹉跎它们……”
猴小八眯眼低语。
阮姣姣跨过秘境,对此未置一词。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的身形被淡蓝的秘境吞没,寒风凛凛,狂风吹散她的头发。刚一踏入一群猴子,就把她和猴小八包围住了。
“快去通报金大人,快去叫金大人,有人潜伏……”
金大人?
阮姣姣看着嘀嘀咕咕的一群猴子,她对这雪山之巅的防守并不意外,毕竟上一次她和猴小八闹这么大,还给这秘境破开了一个口子,别人怎么样也会找她的麻烦。
但这金大人是谁?是那通体金漆的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