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快要到暑假了,不过东京的夜晚还是带着一丝凉意。
来栖晓走在路上,看着走在他前面一步的诸伏景光,一时间有些搞不懂事情为什么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虽然他坚称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高中生,回家这点事不需要大人——甚至一个公安,陪同,不过诸伏景光还是坚持和他一起出来了。
“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吧……?”来栖晓谨慎地问。
诸伏景光也是见过他的实力的,应该不至于会担心这种事?
诸伏景光表情淡定:“也许我是在担心东京的治安。”
来栖晓的实力自保是绰绰有余,但那种东西在大街上出现也实在是太挑战东京人的神经了。
“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召唤人格面具这样的事……”来栖晓嘀咕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虽然这么问,不过他心里也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答案。
哈哈,只要一看就知道诸伏先生和另外两个人关系很好,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他们说的……
“是的。”
……啊?
来栖晓猛地站定:“居然真的是吗?!”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偏离人群流向的地方,诸伏景光站定,悠悠地回过头。
诸伏景光的态度还是很和善,只是现在来栖晓不觉得对方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了,他只觉得寒毛直竖:“……所以是什么事?”
诸伏景光遗憾地叹了口气:“因为我看你好像不想让zero知道这件事。”
这话落在来栖晓的耳朵里,几乎算是半句威胁了,他警惕:“哪件事?”
他对于降谷零一向是很坦诚的!他没有任何事不能告诉……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怪盗团的团长其实是你哥哥吧?”
……这件事还真的不能告诉降谷先生。
虽然他觉得降谷零知道这件事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雨宫莲的警察ptsd也同样不容小觑。
“我哥哥?”他镇定自若地看向诸伏景光,就像他心里没有吓得直撞墙一样,“为什么会突然说到他?”
诸伏景光似乎已经在心里下了结论,此时他甚至不是在验证自己的看法,只是单纯把“我发现了”这个事实告知来栖晓:“就是他吧。”
你有什么证据……
……不对,这句话好像是凶手才会说的。
来栖晓把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换个方向继续嘴硬:“就算您见过他一面,也不能因此就这么说……”
诸伏景光似乎已经料定了来栖晓不会承认,自顾自地解释:“我觉得他更像一个团体的领导人。”
来栖晓还没说出来的狡辩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这算什么理由?!你们办事不都是要讲证据的吗?!诸伏景光现在说的这些话可是和证据完全不沾边——
来栖晓被诸伏景光这神来一笔噎得说不出话,他顿了顿,只能说出一句:“……明明你只见过他一面?”
诸伏景光点点头。
“……而且你觉得我没有吗?那种……领导才能?”
这次诸伏景光点头的动作没那么果断了,他抱歉地看了来栖晓一眼,还是点点头。
……更伤人了!
虽然很伤人,但是来栖晓发现自己居然奇异地能理解诸伏景光到底是什么意思,雨宫莲身上的确有些东西和结城理有共同之处……
“也许是因为他是哥哥?”来栖晓又找到一个好理由,“虽然我们是双胞胎,不过他一直都很有哥哥的样子——”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瞬,不等来栖晓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对方再次缓缓开口:“我也有哥哥,我知道的,这不是一回事。”
似乎意识到了来栖晓的无言,诸伏景光连忙补充:“当然,我也能看出他是个很好的哥哥,但是在我看来他也许有一些作为哥哥以外的责任。”
在那个办公室里,贝尔摩德一直在一旁站着,诸伏景光才是那个一直和雨宫莲面对面对话的人。在贝尔摩德开口前,诸伏景光的心里就已经对雨宫莲有了几分怀疑,只是当着贝尔摩德的面,他不会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也不像少年犯,”诸伏景光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想应该有什么信念在支撑他。”
来栖晓不说话了,他和诸伏景光面面相觑。
半响,来栖晓艰难地开口:“……没有了吗?”
“没有了。”诸伏景光坦然地说,“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猜错才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