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落水点头,连带着从袖口取出一块玉佩,“带着这个一起吧,我祖父会认出来的。”
“好。”
“落水怎来了?”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不安之时,温落晚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温落晚?你醒了!”左闻冉大喜,连忙上前。
“喝多了亦不至于来这般多的人吧,连落水都来了。”温落晚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
温落晚喝酒断片已经到自己连吐血都忘记了吗?
左闻冉不敢多想,问道:“你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温落晚舒展了一下身体,“我感觉很好啊,精神特别好。”
这又是怎么回事?
凉墨脸上充满了疑惑。
方才还被诊出命不久矣的人此时又奇迹般地醒过来,甚至自我感觉良好。
“嘶。”凉墨抚着胡子,将落水拉了出去。
“温大人这怎么又醒过来了,你是不是真诊错了?”
落水倒是有些生气,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温大人不会出事,你觉得我会乱说吗?”
凉墨面色有些凝重,“我倒觉得温大人中的这种毒,很像虞美人。”
“需要两种药物相互触发才会引发毒性,倘若只有一种药物存在身体里,只会使身体愈发的虚弱,但不至于致死。”
“你这什么脑子啊,虞美人触发时会直接致死,哪会吐血又昏迷。”落水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不过你这种想法我倒是觉得有道理。”
“温大人身体里应是有一种常年积累的毒素,据我的推断,这毒素起码在大人体内潜伏了四年往上。”
“四年?”凉墨倒抽一口凉气,“那就是说,在大人辅国那阵子便中了毒。”
“很有可能。”落云轻叹了一口气,“凉墨,我们都要有这种随时赴死的觉悟。”
“那我也不想让温落晚死。”凉墨捏紧了拳头,“我凉墨自诩不是什么好人,这辈子杀过很多人。”
“曾经我杀人是想让自己能够活下来,不过现在,我只想让温大人活下去。”
“她这辈子为了溯国的百姓,付出了太多,倘若这样的人都不能够长命,那这天下人便皆该给她陪葬!”
“冷静些。”落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温大人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我才不想管那些人呢,他们只在乎自己,一群贪婪卑鄙又自私的家伙。”凉墨到现在仍是孩子脾气,“那些百姓同现在的士族,其实并无差别。”
“人性本如此,你又何必在此钻牛角尖呢?”
“但这天底下还有许多受苦的百姓们,我想,像我们凉统领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忍心看着他们受苦的吧?”
凉墨其实是一个活得很矛盾的人,他一边憎恶那些整日只知道好吃懒做却不满足现状的百姓,一边又看不得百姓们经受战乱之苦。
“水水,谢谢你。”
凉墨长叹一口气,“所以你祖父他老人家,能救温大人吗?”
“我不清楚。”落水摇着头,“温大人现在醒过来了,想要给她诊脉,难。”
“这个简单。”凉墨信誓旦旦,“我去将她灌醉,再不济,直接给她茶里下一点迷药将她药晕。”
听着这个不靠谱的答案,落水揉了揉眉心,“那还不如我突袭温大人扎她睡穴呢。”
“你这倒也是个好方法。”凉墨决定采纳这个方法。
两人正说着,左闻冉也走了出来,问道:“你们两个嘟嘟囔囔在这里说什么呢说了半天?”
“嘿嘿殿下。”凉墨傻笑着,“我们正盘算着怎么药晕温大人呢。”
左闻冉膛目结舌,“怎么……药晕?”
“温大人醒来以后定是不让我们给她把脉,只能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看凉墨的样子,像是采纳过很多次非常手段。
“药晕,不太好吧。”左闻冉皱着眉头,“这样,明天我叫那个神医过来一趟,就说是给温夫人再诊诊,顺手替温落晚再把把脉便是了。”
“天呐,左小姐你简直是天才啊。”凉墨抓着头,眼神里充满惊讶,“咋我就没想到呢。”
“那是你没脑子。”落水对这个傻乎乎的上司没什么好说的,看向左闻冉,“殿下,方不方便告知我,那位神医叫什么名字?”
“东辽鹤,听过吗?”左闻冉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落水的神情有些僵硬了。
“听过自然是听过,在我们这一派亦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殿下能认识他,还真是令我惊讶。”
别说听过了,他们落家每个学医的孩子都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人本事是有的,不过人品极差,还极度爱财。落云的祖父之所以要隐居,便是因为这个男人。
落水还是懂得何为大局的,并没有因为两家的仇恨而阻拦左闻冉叫东辽鹤给温落晚看病。
“都是我爹积攒的人脉,我倒是没什么本事。”左闻冉笑了笑,“老人家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真是麻烦你了。”
“左小姐这是哪里的话,为大人做事我们心甘情愿。”凉墨说。
“又没麻烦你,你说什么话。”落水嗔怪道,对着左闻冉眨了眨眼睛,道:“殿下不必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不必总是这么称谓于我。”左闻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缠着温落晚的伴鹤,“叫我闻冉,我亦不介意的。”
“我可不敢,我怕温大人打我,哈哈哈哈。”凉墨连连摆手,“小左,我可以这么叫吗?”
凉墨这家伙还真是不客气。
“当然。”左闻冉弯了弯眉眼,“明天的时候,我会请东神医过来,还请你们做戏做全套,最好不要让温落晚发现什么。”
“放心吧小左,这件事交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