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下朝以后能不能悄悄叫人搬到温府上去?”左闻冉问道。
“悄悄地怕是不行。”左修环皱了皱眉头,“不过温相提出的‘银票’倒是已经在周围郡县实施了,这东西更加便携,倘若你们在周围做生意,拿着它倒是方便些。”
“是吗?她何时提出来的,我怎么才知道?”左闻冉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陛下登基第一年便提出来了,不过只是个模糊的概念,这两年天下安定,陛下便派人研制,如今的技艺倒是成熟了。”左修环答道。
“你若是想要隐蔽些,银票是最好的选择,正巧爹爹前些日子与陛下兑换了些这玩意,还挺新鲜。”
“那好!”左闻冉很是高兴,“那下朝以后爹爹派人送过来吧,我同温大人下朝后还要去宋家一趟。”
“刘家的事,还是要仰仗温大人。”左修环长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温落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刘家出事。
“还有,与魏家的婚事,找个日子爹爹也去退掉吧。”他突然说道。
左闻冉眼睛一亮,“真的?”
当初她本是想着订婚了就不会再去想温落晚,再加上刘敏的以死相逼,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这门亲事。结果没想到魏言川这小子竟然能如此烦人,既没有脑子又不会说话,气她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打他。
“爹爹何时骗过你?”左修环说,“这一年来,委屈我们闻闻了。”
“爹爹何必说这话?”左闻冉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搀上他的手臂,“爹爹能将我养大,我便已经很感恩爹爹了,如今又能够听取我的内心的感受。我常常想,倘若全天下的人都有像我爹爹一样好的爹爹,他们会有多幸福。”
“好了好了。”左修环也笑了,“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
下朝后,左闻冉被风清渊留下来了,温落晚便倚在柱子上等着她。
“温大人可是在等殿下?”
温落晚本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也没有睁开眼睛,只轻轻嗯了一声。
“陛下说,外面风太大,叫温大人进去等。”
“承蒙陛下厚爱。”温落晚这下才堪堪抬起眼皮,“不过麻烦章大人替温某谢过陛下的好意,温某觉得殿内太过闷热,便不进去了。”
章平抬头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道:“看今日这样子,许是要下雨。”
“京城的天气向来如此,变化多端难以揣测,前一个时辰还晴空万里,此时又成了这样。”温落晚难得的话多。
“宫中还有备用的伞,小的去给温大人取过来?”
“不必了。”温落晚拒绝了。
提到伞,她又想到了当初雷府借她伞的那个小姑娘,继而想到了已经过世的雷老太太。
她轻叹一口气,问道:“雷佳树要守孝三年,工部尚书这个位置换谁来顶替,陛下可有人选了?”
“雷尚书监督修建的运河还未完成,这是个大工程,陛下许是会夺情了。”章平说。
“运河也已经开始修建了?”温落晚有些惊讶。
看来她离开的这两年风清渊将她当初提的建议实施了不少。
“温大人!”
左闻冉从殿内走了出来,“这么久了,你还在等啊。”
“嗯。”温落晚点了点头,对着章平拱手道:“那章大人,我们便先告辞了。”
“欸,二位路上小心。”
走在路上,温落晚看着那人,还没等她开口,女人便主动地说:“陛下同我讲,因为我要避嫌,所以这件事我不能明面上参与。还说御史台与刑部会全力协助温大人查案,尽快还刘家一个清白。”
“全力协助?”温落晚轻笑一声,“指的是给我一卷空白的卷宗么?”
“还有刑部,至今都不让我踏进刘府一步,我不觉得这两家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欸!”听到温落晚这么说,左闻冉不乐意了,“我们御史台还是很公正清廉的,赵御史虽说是新上任的,但是私底下可努力了,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
说到赵本权,温落晚想到了那个放在她书案上她还未来得及查阅的年度总结。
最近她倒是有些懒惰懈怠,早知道昨夜便不喝酒了,应当将那些折子先看一遍。
“御史可不是个好干的活。”
“嗯!”左闻冉十分认同这句话,“事特别多。”
“倘若某些人不会连夜给陛下上奏十几份参我的折子,御史台的工作量应是会轻松些的。”
“嘿!你怎么又说这事!”左闻冉等着她。
两年过去,这女人越来越记仇了。
温落晚笑了出声,道:“某人自己做了这些事,还不让人说了。”
两人一路斗嘴到马车旁边,看见了鸿飞站在车旁,似是在等着谁。
见到这两人过来,鸿飞恭恭敬敬地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温落晚面前,道:“温大人,我家老爷特意吩咐叫我亲自把此物交与你。”
温落晚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下,挑起眉头:“一百万两的银票?”
鸿飞光给,便给了十张,相当于一百万两黄金。
“所以老爷才叫我亲自交给您。”鸿飞笑道。
“那还真是多谢左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