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听这话总觉得刺耳,琼森伊尔也开玩笑说像是在听遗言。
玄笑着把她们送走,回到位置上手却停了下来,也许真的是遗言了呢。
废镇中的三人各忙各的,外面的百姓也通过信羽鸟等方式将教堂之战的真相传给其他区,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教廷却不太平常。
“墨菲的伤怎么回事,过了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那几个人上次差点死在教廷,一时疏忽让她们跑了,去打这样的人她居然还能带着伤回来,林莽也落在她们手里了。”
奥古斯在屋里绕着圈子走起来,气愤之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摔。
“咳。”凯撒看他一眼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奥古斯嘴角抽了几下,把杯子重重压回了桌上到一旁坐下。
“顶楼的封印会不会出问题了,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在你们手里救走人。”凯撒手指敲着教皇神杖顶端的宝石,声音不大,阻了它的光衬得屋里一闪一闪。
提到顶楼,奥古斯的愤怒被盖了下去,话里显出一丝担忧:“应该没问题,那些封印禁制是我们定了几年的,隔段时间还会去添一批新的,她真的能破开吗?就算她现在的能力足够冲破封印,什么都不清楚,她能拿我们怎么办,我们可是教廷啊,仅仅在她之下的人群!”
“那她恢复记忆的可能有多大?”
“基本没有任何可能,那晚你在场也看到了,绝大部分攻击都被她一个人拦下,能活着已经是她神的身份在保护她了,再说,如果她真恢复了记忆,那她早该下来找我们算账了,怎么会这个时候了还待在顶楼安稳睡觉。”
楼下的声音隔着几层阵法没能传上来,但阵法中央的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吵到,眼睫轻颤间露出内里的一圈浅蓝,稍后又合了回去。
“一帮废物,还要我亲自去看。”凯撒踏上传送阵法,奥古斯不语紧随其后,两人转瞬出现在老教堂废墟之上。
沿着半是灰尘的街道走着,周围虽有法力波动传来,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过半的废镇范围被踩过,仍是只有波动不见人影。
“在找什么,教皇大人?”眼前忽然出现一名黑发女子冲他们挥挥手。
“走。”凯撒和奥古斯转身向老教堂走去。
“玄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阿加莎攥着手里的图纸眯起眼望向远方。
“总要相信一下朋友吧。”琼森伊尔说着,手不自觉把图纸握得更紧。
有脚步声传来,不止一个人,阿加莎和琼森伊尔对视一眼在废墟后藏好。
“和凯撒大人是第一次见,我送大人一份见面礼。”玄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躲在废墟的两人听到干脆不藏了,一起站出来去向她们的对手打招呼。
眼看困住的百姓都被面前三人放走了,凯撒也不再犹豫,召出法杖准备攻击。
玄响指打过,阿加莎和琼森伊尔默契地把图纸撒在天上,笛声婉转悠扬,与之相伴的是废墟上各色交织的光,自教堂开始向其他地方流转,法术相撞的破空声从不同角落传来,凯撒的阵法正在一点点被毁掉。
如果现在是晚上该多好,法术织成的烟花一定很好看。
凯撒煞风景地出现,带着法杖朝玄而去,一束红光击在玄站立的石柱上,烟雾退散,石柱碎成了粉末,玄在一处空地挑衅地冲他挥起笛子。
她们两人缠斗时,阿加莎鞭子向奥古斯甩了过去,琼森伊尔挥动琴弓间接对他进行压制,奥古斯依旧采取先近身再出手的打法,阿加莎和琼森伊尔边打边退,借助老教堂剩下的建筑碎片保持着和他的安全距离。
她们本就不对伤到奥古斯抱有期望,这么做只是想减少玄那边的压力,毕竟玄对面是从未交过手的被誉为“少年天才”的凯撒。
奥古斯从一开始就明白两人把他拉远的用意,可他不甘心,他不觉得面前的两人能够再次从自己手下活着离开。
然而他错了,不断去追赶两人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竟然受伤了,上个能伤到自己的人还是老教皇,他一度以为老教皇死后这世界上再没人能打伤自己。
奥古斯的法器从来不是法杖,而是护了自己半辈子的法袍,此刻竟然没能护得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