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屏埔一落地,就急匆匆地跑到凌霄峰里去,凌乱的发丝全糊在他的脸上。
掌门师兄在临行前让宋屏在回到宗门后就去找他复命,宋屏也不敢耽搁,毕竟他从小被大师兄养大,大师兄在他心里亦兄亦父,很有威严。
他一路狂奔,喘着气推开小木屋的门,就见自家掌门师兄似乎早已等候多时,正静静地站在窗边。
“大师兄,安好。”宋屏揣着手,声音间带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去那里坐着吧。”沈冬舟看着宋屏这般模样,示意他去屋子中间的小木桌旁坐着。
宋屏怀念般地坐上木桌旁的低矮小凳,他小时候便是在这里由大师兄抚养,那时的大师兄还只是一名长老,没有如今这般忙碌,平日里闲暇下来就喜欢做些木工打发时间,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屋子都是由大师兄一手做的,这里不仅承载着他和其他师兄们的童年回忆,还有大师兄为数不多的柔情似水。
想到这里,宋屏看着面前板着脸的大师兄,叹了一口气,自从他年岁渐长,大师兄再也不会哄他,也不会给他露出个温柔的笑了,之前他看着大师兄这般照顾他的弟子们,把明明该是对他的关怀与照顾全都附加于那群小屁孩上,当时的宋屏可是醋的不行。
宋屏有时感觉自己和大师兄的距离真是越来越远了,每次相见不是为了正事,就是为了那三个小萝卜头。
真是的,他虽然已有千岁,难道就不能得到成为大师兄的小宝贝了吗!!
宋屏满是感伤。
沈冬舟坐在对面,看着师弟的脸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五彩纷呈的神色,他斟了一杯提前准备好的玉尖茶,推到宋屏面前。
“阿辰是不是没有与你们一道回来?”
听到这话,宋屏心中满是悲愤,难道第一句不该是问问他有没有累到,这次任务受伤了没有吗?一开口就是大萝卜头。
他拿起杯子,如牛嚼牡丹般一口闷,“是啊,师侄如今还在无衣城。”
宋屏并不奇怪大师兄是如何知晓沈辰不在的,毕竟沈识的神识如海般深不可测,如若不是闭关,他一般都会将神识放到整个宗门里,这意味着,宗门里的任何事都会被他知晓。
沈冬舟的神色有些许不悦。
宋屏连忙解释:“师侄他想将黑喀族圣女带回来,那孩子年幼,受不住传送城,于是师侄打算在无衣城里买个灵舟,稍我们几步归来。”
说完,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兄,那黑喀族圣女......”
沈冬舟打断了宋屏的话,不想让他再说下去,“我已算到此事,你来之前,我就写了一封信给仙盟,让他们将那圣女留在我宗,他们欣然同意了。从此之后,他便是你的新师侄,待阿辰归来,你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吧,我稍后要去闭关。”
宋屏没想到欣然同意这四个字还能这样用,仙盟竟然能如割肉般将香饽饽送给他们宗门,不敢想象大师兄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同时,他的嘴里又一阵酸,大师兄不是说他不会再收徒了吗,怎么一下子就为沈辰破例了呢!!
“师兄,你怎么又要闭关啊!不是去年才刚出来吗?”宋屏努力安慰着自己,在心里默念着他是一个成熟的老头子了,他压下那股情绪,开口问道。
“我近日发现自己心境不稳,修为似有下跌之象。”
沈冬舟简略地解释完,继续补充道:“等我闭关后,按老规矩来,阿勉是代理宗主,你在一旁辅佐他,知道吗?”
宋屏点点头,大师兄口中的阿勉叫张子勉,此人狡猾至极,总是在大师兄面前装做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但实则心黑得要命,别人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是大师兄一套其他人一套。
但张子勉比他更能取得大师兄的信任,真是他天生的死对头,宋屏暗伤。
沈冬舟突然发声,打断了宋屏还没凝聚起来的悲,“阿屏,你是直面黑喀族此事的人,我相信你应当有所考量,我只提醒你一点,在收到仙盟的消息时,我便前去查看天伏金莲,发现它在鄞州的分身完好无缺。”
这事可真出乎宋屏的意料了,天伏金莲是如今天地间唯一的神器,自古以来就由南淮宗保管着,据说它是由炼器鼻祖邓闻溪所制,历经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锻造才出世,那天,金光大泄,晴空万里的天上出现了漫漫霞光与电闪雷鸣之景,两厢对立。世人皆言,那是天道在为天伏金莲的出世喝彩。
妖修向来妖身强悍,变回原形时能发挥出比人形多好几倍的威力,越是修为强的妖修,越喜欢用妖身作战。而天伏金莲能在一定范围内让妖修们不能显回原形,不仅如此,它还可以让他们只能发挥一成功力。天伏金莲在人族七洲处皆有分身,以强大的禁忌之力保护着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