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走,便愈发难以想象这竟是一个案发现场而不是某个少女的浪漫幻想。木板被鲜血浸染,露出鲜艳的模样,栅栏上绕缠着几株带着尖刺的滕蔓,它们被编织在大丛芍药中,木板上没有外面如此华丽抢眼,只有一丛围边摆放的荼蘼,和一地撒落的芙蓉花瓣。只是那桅杆上挂着雪白过分的丝绸帆布被金丝所饰,上红得发黑的面落下几个意味不明的符号。
如何理解这些符号并不是阿戈尔斯的职能,祂正被这帆布上浓郁的血腥味所震撼,像是重新认识到人类这个看似平庸的物种,实则有着自己的天才与疯子的物种。
但很快,祂便恢复常态,凑到人鱼的耳朵边轻声道:“lan,我必须修改我之前那句不负责任的话,人类不是学说话的鹦鹉,他们有自己的‘代行革命’。”
人鱼笑了一声,这是极度不符合场合的,但那又怎样?人类与异种,就像猫与狗,极少有狗会为陌生的、不知名的、甚至连尸首都没有的猫伤心。所以祂在后面一众人的注目下,缓慢而肯定道:“人类有自己的反抗战争,但现在,这场战争的另一方完美隐形,只留下了一场荒诞的闹剧。我敢肯定,如果没有异能,这场战争将在监控的注目下快速结束。”
后面众人皱着眉,不善地注视前方,却又不敢将这不善放置于两位大异种身上,只好低下头盯着跳到栏杆上的莫斯。
莫斯的脾气很好,既不为这莫名的目光愤怒,也不急于反驳些什么,祂没有眼睛,谁会知道祂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呢。
还是毕洪回头一眼,压得众人收回了目光。他们只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难以在这场默剧中发表言论。
阿戈尔斯推着人鱼路过高高的桅杆,祂的步子很轻,实际上,连脚印也没有,更是踩着一层稀薄到肉眼不可见的空气过去的。祂从甲板处,望向那花枝招展的船舵上。娇嫩欲滴的白色紫罗兰被编织成圆环,套在上面。这一处犹为显眼,因为祂透过阿戈尔斯的眼清楚地看见花瓣上细致而繁复的金文和……
众人的注目下,甲板上的阴影突然浓郁,它跃出甲板,形成一小股幽深的海浪。那些没有异能的执法人员望得出神,心里不禁颤抖,原本想迈开脚突然被打断。莫斯和Ahki的成员们各自一半将那些被阿戈尔斯真身所惑的普通人打晕,毕洪指挥Ahki的成员将那些人安置好,便转头盯着那股黑浪。
浪花轻轻跃过甲板,取下船舵上的花环,缓慢轻转船舵,咔嚓一声,舵下面的木桩里突然弹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古老的羊皮卷。黑浪小心翼翼起卷起,又小心翼翼地呈递在推着人鱼的阿戈尔斯旁。
“不介意的话,我便打开了。”青年看向红豺Alpha,一些流程还是要走的。
“当然不介意,您随意。”
话音刚落,阴影便谄媚地打开羊皮卷。上面写着:“这是一场不被公开的展览,但倘若命运真的垂怜,那便寻找吧。全当是鬣狗的赏赐吧,毕竟总有为此昏了头的一天。
————神明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