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引得沈晏心头一颤!
沈晏猛得回头!
只见,不知是何时,一袭嫁衣头戴凤冠的沈瓀竟出现在了这战场上,红衣翻涌,十分抢眼。
沈瓀眉头紧蹙着,一脸不愿地被人钳制着,脖颈处还有一把周身泛着银光的长剑架着!
“沈晏,还不束手就擒!”
一身着白衣的男子从沈瓀身后缓缓走出。
沈晏不语,上下打量半天,可却仍忆不起这是何人。
“你不用想了。”
来人得意地笑着,又将长剑逼近一分,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能偷袭清秋上仙的自然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大人物,我不过是趁你们对峙偷溜去,寻了这么个立功的机会罢了。”
“那你怕是寻错了人……”
沈瓀低头眼帘扑朔,冷静地说着:“她恨我入骨,又怎会为我束手就擒?”
那人一听这话,突然笑了,一边将沈瓀推搡着往前走,一边出言不逊。
“这天上地下谁人不知你师徒二人的龌龊勾当呢?”
沈晏闻言,眉头微挑,眼中杀气渐浓。
“她!沈晏!是个强占了自己师尊的疯子!”
“我是疯子?那你就该知道……得罪一个疯子是什么下场!”
沈晏冷笑一声,眸子逐渐变成嗜血的红色,原本修长的手指生出了尖锐的指甲,无数的红色荧光逐渐汇集在她的指间。
她一步一步目光坚定地向着沈瓀走去,每一步都让原本生机盎然的绿野都瞬间化为枯草!
沈瓀见状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不经意间竟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沈瓀不知,沈晏的戾气,竟这样重了……
“你再敢往前一步,我这就杀了她!”
随着沈晏的步步逼近,那人原本嚣张的样子逐渐被恐惧所取代,竟不自觉地拉着沈瓀后退了几步。
他不敢赌……
从前在仙界他曾与沈晏和沈瓀在春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的沈瓀依旧是后三界唯一的上仙,地位崇高,只是端坐于席就宛若遗世的一座白玉雕像,神圣地让人不敢直视。所以他只撇了一眼,就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的沈晏身上。
当时的沈晏虽然身着昆仑神宫的一袭白衣,看似清冷端庄,可却一副小女儿怀春的模样,粘着沈瓀的视线好似拉丝。
起初,他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可加之后来仙界传出了“沈晏爱慕自己师尊”的传言,他便笃定当时没有看错——沈晏就是个对沈瓀痴心妄想,却不懂得收敛的傻狐狸!
可如今的那个“傻狐狸”却没了当年的青稚,满身杀气,似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步步逼近!
“你……你冷静一点!”
那人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大喊。
“你别忘了!如今她可是凡人之躯!”
凡人之躯……
这四个字如同警钟一般,将沈晏敲醒!
“唔……”
沈瓀面色一变,闷哼一声,那殷红的液体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缓缓流下……
“清……清秋上仙……我……”
“你再敢伤她一分!我便要整个仙界给你陪葬!”
沈晏的嘶吼声响彻整个青丘,一瞬间,这战场的所有人竟都愣了一瞬,全将目光投向了她们三人。
“混账!”
“放肆!”
苏怀安和降雷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人一怔,随即却意识到自己赌对了——沈瓀果然是沈晏的命门!是此战决胜的关键!
于是他不顾降雷呵斥,立刻又猖狂了起来!
“沈晏!你自封妖力震断灵脉!我便立刻放了清秋上仙!”
“你是疯了吗?”,沈瓀突然冷冰冰的开口。
“你说什么?”
那人不敢置信地瞥了一眼沈瓀,不敢相信自己一心除妖竟被昆仑仙宫的上仙当成是疯了?
“你如此小人行径,与妖魔又有何区别?”
“我?妖魔?!堂堂清秋上仙!昆仑神宫的前任宫主!居然教我和一个妖狐谈君子?我看你当真如传言一般!是疯魔了!”
那人叫嚣着将剑又抵住了沈瓀的脖颈,微微用力,鲜血便顺着剑身开始流淌!
“我叫你别碰她!”
“你现在拿缚仙绳捆了自己!我便停手!”
“你!”
沈晏目眦欲裂,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还是见不得沈瓀受苦!
眼前那剑尖出滴落的血液,宛若毒针一般刺地沈晏心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