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盛会,可联合各族首领共同商议,务必办得盛大且有意义。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待我回京后,叫桑闲给蒲州郡拨一笔专款,专门用于盛会一事。”
李瑾听得认真,不住点头,眼中满是钦佩:“殿下与国师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只是这仲裁机构人选确定以及盛会筹备,还需诸多细节考量。”
乔承陵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此事不急,你可先在各部落中筛选威望高、公正之人,列出名册,而后交给朝廷任命。至于盛会,务必办得热闹些,让各族都能感受到朝廷的诚意。”
李瑾连忙应下,恭敬道:“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与国师期望。”
……
大雪连下三日,官道被大雪掩盖难以通行,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平日里三日便能将云岭的消息带回上京,这次却足足用来五天
此时此刻,一匹快马自城门疾驰而入,马背上的铁骑手持火把,身后竖着一面赤色的旗帜。
这是急报的意思。
骑士高声大喊提示往来百姓:“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来往行人纷纷躲避,被急报快马踩死,死了也是白死。
骑士将急报的信件递给宫前的侍卫,随便便极为利落的晕倒过去。
两名侍卫搀扶着他,将他抬去休息。
所谓八百里加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日行八百里,当然以马匹的速度,跑断也不可能不到这个数据。
而是不断的换人换马接力而行。
听到是急报,乔叶撂下手中的笔,“南边还是北边的消息?”
这两天气温骤降,匈奴南下越来越频繁,乔叶就怕这一段时间会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
若是南方的消息,就意味着他的好大儿出事了,无论是哪边的急报,都足以让他太阳穴疯狂突突。
“是小殿下的信。”王荀恭敬将信奉上。
乔叶一把夺过王荀手中的信,在烛光之下读了又读,“唉。”
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北方雪灾之重要性,甚至早早就部署了一些方案下去,但天灾面前人力所能及之处甚少。
更多的时候只能看天命了啊。
“王荀,照太子信里所说去办吧。”
“唯。”
……
信发出的第七日,才堪堪传到了北疆军营中。风雪虽已停歇,但寒意依旧刺骨,军营内外一片肃杀之气。
帐中,大将军刘世尘正坐镇其间,手中握着太子来信,眉间的忧郁之色愈发浓重。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却掩不住字里行间透出的紧迫与忧虑。他放下信,长叹一声,目光投向帐外,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帘幕,看到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
这几日,趁着暴雪停歇的间隙,他已组织将士们帮着北疆的百姓修缮房屋,砍伐薪柴,然而效果却微乎其微。
北疆的严寒非比寻常,房屋虽勉强修补,却难挡风雪侵袭;薪柴虽堆积如山,却难解百姓饥寒之苦。
更令人心焦的是,关中粮商趁机屯粮居奇,粮价一日高过一日,百姓们还未冻死,便已面临饿死的威胁。
好在连续三年的丰收,不少百姓家中扔有余粮不少,至少能撑过一段时日。
副将掀帘而入,见刘世尘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将军,信中说了什么?”
刘世尘将信递过去,沉声道:“太子已设立雪灾处理司,遣大司农携粮前来赈灾,一月后应该会到。”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语气也轻快了几分:“这是好事啊!有了朝廷的赈灾粮,百姓们总算有救了。”
“好事?”他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地图,“一月之后,不知又有多少百姓熬不过这个冬天。”
副将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噼啪作响。
刘世尘起身走到帐外,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雪粒。远处,几个士兵正帮着百姓修补破损的屋顶,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单薄。
“将军,”副将跟了出来,“要不要派人去关中...”
“不必了。”刘世尘打断他的话,“那些粮商背后都有靠山,我们动不得。”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军中每日口粮减半,省下的粮食分给百姓。”
副将一惊:“将军,这...”
“照做。”刘世尘语气坚决,“另外,派人去山里打猎,能多一口是一口。
副将一愣,随即肃然应道:“是!末将这就去办!”
寒风呼啸,卷起一片雪雾。
这一月的等待,对北疆的百姓来说,或许是一场生死考验。而他所能做的,唯有竭尽全力,撑到援粮到来的那一天。
可是谁又能料到呢,他们所面临的真正困难,是两月之后的暴雪。
那场暴雪来得毫无预兆,却凶猛异常。
大雪封路,雪深及马腹,人畜无可通行。
北疆的百姓和将士们被困在风雪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粮草断绝,消息不通,就连最坚韧的战士,也感到无尽的绝望。
……
“躯体修复进度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