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承陵在陈府的客房中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虽未真正醉倒,但酒意仍让他有些头晕。
他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刘黎和小六都不在房中,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安。
“刘黎?小六?”乔承陵低声唤道,却无人回应。
他推开房门,见小六正守在门外,神情凝重。
“殿下,您醒了。”小六见乔承陵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乔承陵皱眉问道:“刘黎呢?他去哪儿了?”
小六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老刘昨夜出去查探,至今未归。属下本想去找他,但又怕殿下无人保护,所以一直守在这里。”
乔承陵心中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他去了多久?”
小六答道:“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乔承陵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刘黎向来行事谨慎,绝不会无故失踪。
他沉吟片刻,低声吩咐道:“怕是出事了,小六,你持我金印,立刻调丰乐县驻军前来包围陈府。”
一提起这,小六脸色一变。
在殿下昏睡中,他也曾差人前往县府寻人,但那县府早就被陈府的人全部替换干净。
“殿下……”
小六还未说话,乔承陵看他表情也猜出两分来,轻叹一生气。
也是,丰乐县这么大的诡异阵仗,县衙若是没有陈家的人,不然这等诡异的事早就上报上京城了。
“那就去隔壁县调兵。”
“不知两日之内能不能赶到?”乔承陵在小六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自言自语道。
“殿下放心,我早就差人去隔壁县调兵了,两日之内必能赶到。只是这陈府再留下去恐生变动,殿下还得跟我离开一趟。”
“好。”
……
两日过去。
这两天乔承陵一直睡在一个破烂的草房子里,不挡风又不隔温,这两天可给他折磨的不成人样。
从小到大,他哪里遭过这罪?
“殿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承陵回头,见金鳞卫统领正站在他身后,神情肃然。
“查得如何?”乔承陵低声问道。
金鳞卫统领沉声道:“殿下,我们在城北的土地庙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庙中草垛里莫名藏着一卷卷轴,详细记录了陈氏父子利用失踪百姓炼制‘长生丹’的罪行。”
乔承陵接过卷轴,再阅读完卷轴上的内容,脸上的怒意竟然没停下来过。
“这等禽兽,还算是人吗?简直畜牲!”
卷轴上说,陈升泰抓走了城中大半的百姓,年轻女子被用来炼制‘长生丹’,其他不符合条件的百姓,通通被他用残忍的法子拿去剥皮炼了人油,做这炼制长生丹的火源。
人油?
乔承陵忽然想到初到陈府时的那场宴会上,桌案上那一盏灯油。
烛火摇曳,映得灯油泛着一种诡异的暗黄色光泽,当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未曾深究。
“合着那不会就是用人炼出来的人油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乔承陵的胃中顿时一阵翻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搅动,令他几欲作呕。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深吸了几口冷风,试图压下那股恶心感。
然而,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盏灯油的模样,以及卷轴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描述——剥皮、炼油、火源……
“殿下,您没事吧?”小六见状,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乔承陵摆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无妨,只是……有些不适。”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心绪,可那股恶心感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这尼玛的,真是出生啊!
“殿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陈府的布局。陈升泰的炼丹之处就在假山下的密室中,刘将军很可能被关在那里。”金鳞卫统领低声禀报道。
乔承陵扶着额头,脸上还一副被恶心坏了的表情,点了点头。
前两天因人手不够,他们一直隐秘行动查询证据,如今从隔壁县调来的军队已经来齐,也不必再隐忍。
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立刻行动,务必救出刘黎,同时揭穿陈氏的罪行!”
金鳞卫统领领命而去,乔承陵则带着小六,迅速赶往密室。
……
密道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乔承陵屏住呼吸,带领一众精锐迅速前进。
密室内,陈升泰正站在炉鼎前,手中握着一枚暗红色的丹药,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快了,快了……只要再有一日,这‘长生丹’便可大成!届时,我便可长生不老,天下尽在掌握!”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猛地踹开,石门如大山般扑倒,发出‘砰’的巨响。
乔承陵带着军队冲了进来,密室里残忍的画面,让他眉头紧缩,强压住心头的不适。
目光冷峻,手中长剑直指陈升泰。
“陈升泰,你的美梦该醒了。”乔承陵冷冷道。
升泰猛地回头,见刘黎等人闯入,脸色瞬间大变:“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两日他一门心思沉浸在炼丹中,正值关键时刻,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虽然明知道两日前太子不告而别,没分出心思来寻找,没想到这太子竟送上门来了
小六冷笑一声:“陈升泰,你的罪行已经败露,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