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喘不动气而已。
“很快就结束了,”
祂亲了亲你的锁骨,合上你的眼,你感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上了,或许是黄瓜片,沁润清新的气味,让你忍不住嗅了嗅,切得薄薄的片,还依稀透着朦胧的光。
绮糜秀媚的香气被油催出幽幽的甜味,像是雨发的栀子花,香到风都掸不开,缠绵地像绣花针脚,钻进人骨头缝,和药师落在腰间的披帛。
这条披帛流水般迤逦到你脸上,你能感受到祂微凉的发丝,擦过热乎乎的皮肤,然而祂只是伸手,将披帛绕到你头后,绕了几下。
颂钵盛满了水,边缘尚且是铁器的深黑,底下却是光亮的,伶仃的紫丁香贴着依兰花,随着玉石杵子在边缘的滚动,发出阵阵嗡鸣,水珠震颤,花蕊颤颤巍巍地贴到钵盂的边沿。
“不要害怕,在我怀里睡吧。”
祂口中的热气,隔着丝织品落在耳边,冰凉的布料,温热的吐息,让你被油摩挲得晶亮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因为视线被隔绝,你反而变得更敏感了。
你似乎又想起了那无数只,向周围蔓延的手,白乳木一般,树枝上的一圈圈梭子形疤痕,不是创口,而是一只只眼睛。
翕动时,落在身上,就是无数激起涟漪的吻。
绕在手腕和脚踝的藤蔓。
掠过神女峰的沟壑,一路顺着山势,落入沟壑与潭水的,同样具备视线。
连更深的秘密,迎合或是不堪重负,都要被仔细观察了。
就像一个荒唐的噩梦,诡谲却又香艳。
你闭上了眼睛。
药师的指尖刮过你的耳廓,爱不释手地摩挲你的耳垂,直把莹润的雪白,捻成红艳艳的果肉,像是皮肉单薄的浆果。
祂把你抱在怀里,根本不舍得放开,像缺失安全感的人,抱着自己的娃娃。
你战战兢兢坐在洗手台上的样子,或者摔下去,人事不省地被祂疗伤的,安静又乖巧的样子。
让药师看着,心底便软到一塌糊涂,至于强硬的那方面,自不必说。
……如果你能像果子一样,长到祂怀里就好了。
趁你瞧不见,药师伸出两只手,捧起了一旁的漏斗,不动声色地想。
那是一根被掏空的牛角,表面被摩擦得光滑,尖端也已经取出了,只留下半个小指肚大小的孔。
清澄透明的油,汇聚成一道细线,缓慢地落下来,落到你的眉心,顺着额头向发缝蔓延。
……你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有几滴沿着布料,划过鼻梁,落到了你的唇边。
你的舌略过唇沿,嘴里是甜滋滋的气味。
好吃。
药师抓起你的手,将指尖含了进去,裹得湿漉漉的,才抓着你,用柔软的手掌贴上祂的胸膛。
毫无防备的,没有垂在胸前的璎珞阻隔的。
白橙花一般丰腴,绵软,伴随着喟叹律动起伏的软□□海。
祂把你抱进怀里,你像是饥肠辘辘的幼崽,闻着甜味就凑上来了。
药师抚摸着你的头。
……多吃点,多吃点。
祂想起某个厚颜无耻的窃贼,垂下眼,唇边扬起了讥讽的弧度。
那个家伙有吗?
到底是外面的猫猫狗狗,只顾着自己吃,哪里像个正经人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