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秦风叹了口气,朝她展示电池旁空荡荡的存储仓,“颂帕没、没必要拿走自己相机里的卡。”
周南几乎是立刻接上他的话,“你的意思是,卡是凶手拿走的?他拿走有什么用呢?”
秦风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杀、杀人动机,但也不能完、完全确定。”
唐仁终于将密码试到最后一步——成功将电脑锁定,他骂了句“靠”气急败坏地将电脑关机了,扫视一圈房间推着两人走,“走啦走啦,这里应该没线索了,换场再战!”
这个房间看起来风格就很潮流,应该是个年轻男生的居所,但桌子上累积了很厚的一层灰尘,屋顶角落里还有发展繁荣的蜘蛛网,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
“一点人气都没有呀。”唐仁做出中肯评价,周南将手电光圈挪到墙上的一大片相框上,最中间是张合照,相较于案发现场的颂帕,这里面的颂帕明显年轻不少,左手搂着一个笑的很腼腆的男孩,大抵是他儿子。
惊喜抑或惊吓就发生在一瞬间,大门口遥遥传来一声“嘎吱——”,开门的声音,有人来了。
“躲床下!”周南率先盯上角落里那张床,招呼了舅甥俩就身先士卒钻了进去。三人在床底缩好成一团的下一秒,门帘就被人掀起。
事实证明双人大床也不适合全家欢一起睡,因为挤下三个和一家三口身高差不多的人实在困难。阿香民宿衣柜里的窘境再现,不幸中的万幸,这次有秦风隔在中间,周南终于不用再切身挨着唐仁,也算是改进。
但仍然不算好受,尤其当周南决定侧躺减少占地面积时,秦大侦探居然也连接上了她的蓝牙,同频地转过身来。两个人的头同时间的一下撞在一起,发出轻轻的一声“咚”,实心到脑子都有点嗡嗡的。
周南揉着大概红了一片的额头,连吃痛的“嘶”声都不敢发出,眼前蓄了一层生理性泪水,模模糊糊地看到秦风也捂着头,蓦然探过身来。
是脑子被撞的不好使了,还是大侦探衣服上像是舒肤佳的皂角香味太近模糊了她的感官,周南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去躲开,直到下一秒大脑尽职尽责传达来温热的触感。
少年掌心覆上她的额头,以一种轻柔的力道缓缓揉了揉。
周南眨眨眼,不太明白脑子里忽然炸开的烟花是何种意思,她只觉得秦风好像凑的太近,脸上隐约能感受到他浅浅呼吸的鼻息拂过。
两个人的气息纠缠的太紧,她听见两道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正逐渐重合,像是两个鼓手商量好进入同一个鼓点,敲敲打打谱出一曲初恋味道。
那不速之客七翻八翻扫荡了一圈房间,没发现什么东西,转而盯上了角落的那张大床,脚步拖沓地来到窗前,手都摸上了彩蛋
唐仁两眼一闭,绝望到开始麻麻赖赖默念咒语。不知道是不是信的确实很灵,那人开始正打算掀开被单查看床底时,突然被一个电话打断了动作,就势在床上坐下来。
“喂?货还没有找到,不知道被那个唐仁藏哪去了……”声音真是令人巧合的熟悉,就是那三个绑匪的领头小眼镜。
该说不说,唐仁像是新时代的概念神,咒语的持续威力如此之大,小眼睛打完电话就招呼院子里的两人走出了房间,灵的周南都想画个十字信仰一下。
小眼镜走后房间里的空气都洁净不少,唐仁翻滚出床底后喘了一大口气,一看就是挨得太近被不雅动作污染的太狠。
周南本来也要走出去,奈何身旁的秦风屹然不动犹如一座大山,她疑惑地抬眼看他,才发现他的目光定在墙上一处颜色明显不同的地方。手电打起,那处线索终于重见天日。
——半个脚印留在墙上,印记不旧。
周南凑近,伸手比对了一下,轻声道:“这是成年男人的脚印,大概41到42码。”
两人从床底下翻出,对视一眼,本来是交流心得,但周南无意间瞥到秦大侦探额头上红肿的印记,在手电筒的冷光下更加显得可怜兮兮,像是白宣纸上滴落的红墨。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学着秦风刚刚的动作摸上那片红印,歪头不解,“为什么要这样揉?”
额头上的红像是直线蔓延到耳朵,秦风摸摸鼻子,“我小时候撞头,我外婆就这样给、给我揉。”
周南“哇”地惊讶了一下,“外婆这么温柔?”
“……嗯,是很好。”秦风别过头去,刻意掩盖下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周南只能遗憾地放下手,继续观察相框去了。
唐仁叉着腰沾沾自喜,“我就索我这身装备很专业啦,还能防住爱情的酸臭味哦!”
得到周南的一句真挚点评:“像是日剧里猥琐的变态跟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