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此时什么世家子弟的礼仪都没了,拽着谢清尘的领子兴师问罪:“你刚才他妈的想干嘛?”
谢清尘在面对玄九以外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他反手打掉攥着衣领的手,退到一边,轻轻抚平被揉皱的衬衫,看着南宫钰的眼神充满厌恶与不屑。
南宫钰移步至床旁,将玄九遮得严严实实,盯着对方的眼神彷佛要杀人:“我问你,大清早的闯进小九的房间干什么?”
“我才是问这句话的人。”谢清尘的声音冷到极点,周身寒气逼人。
“我他妈才要问你们大清早跑来我房间干嘛。”
冷泉般好听的声线带着怒意,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从咬紧的牙缝中蹦出。
对峙的两人同时回头,对上周身围绕低气压,神情肃杀的清冷少年。
“滚出、我的、房间。”
“小……”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玄九一把抄起枕头,直接重重抡向床边的两位。
硬生生被吵醒的玄九简直暴躁的想杀人,起床气让他平时的教养全没了,前世在街边逞凶斗狠的火爆脾气通通回归,骂人动手毫不留情。
谢清尘率先动身,他将散落的画纸收拾干净,看着气在上头的玄九平淡道:“我在后花园等你。”随后干脆利落的离开房间。
“你小子给我站住!”南宫钰追在后头,手上的扇子恨不得砸到谢清尘那死人脸上。
玄九额上青筋直冒,他烦躁的捋一把眉前过长的浏海。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呢~”
玄九手顿住,掀起眼皮瞪向房门。
很好,又来了两个狗东西。
玄骨寒身着宽松的黑色居家服,靠在玄九的房门边,狭长邪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及肩的黑发未束,慵懒地随意披散开来。
“哥哥……”
从玄骨寒身后冒出一头乱篷篷的棕色毛发,玄明云小鹿眼湿漉漉的,像是被吵醒一般,懵懂无辜。
这般大动静,饶是相隔一层楼的玄骨寒和玄明云都听见了,两人脚步一致的前往风暴中心。
玄九没给任何人好脸色,黑着脸恶声恶气,抄起枕头无差别攻击:“你们也给我滚!”
玄九用了狠劲,枕头炮仗一样朝门边轰去,玄骨寒轻轻避开,面上笑容更显:“真凶。”
他看着玄九,少年的浴袍已经随着激烈的动作散得乱七八糟,一边的衣襟已经完全挣开堪堪挂在手臂,大片莹白暴露在空气中,锁骨泛着清浅的红。
银白发丝顺着脖颈落在胸前,晃荡间更为隐密的地方若隐若现,刺激着门边两位的视觉。
刚睡醒的玄九眼角还泛着嫣红,琉璃瞳蒙上一层清浅水雾,盛怒下的少年完全没发现此刻的自己在床上更像是块鲜美可口的糕点,诱人采撷。
玄骨寒神情微闪,舌尖顶了下腮帮。
怎么办?更兴奋了。
玄明云死盯着衣衫不整的玄九,迎着玄九不善的目光,内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窜得他心烦。
没人注意到,玄家两兄弟看玄九的眼神出奇一致,像是牢牢锁定猎物的猛兽,深处翻涌的情绪危险疯狂。
玄骨寒不退反进,微微偏头笑得无害:“九清,需要二哥伺候你吗?”
“不行!”玄明云下意识拉住玄骨寒的手,制止的话脱口而出。
玄骨寒偏头,依旧是笑着,只不过眸中的温度少了几分。
玄明云赶紧拿开手,唯唯诺诺道:“怎么能让骨寒哥哥做这种事……”说罢便咬着唇,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向前方。
玄九简直烦死了,怒气值到达顶峰,他翻身下床,赤着双足,在两兄弟惊异的注视下,一手一个直接将玄家兄弟轰了出去。
门被“嘭!”地大力关上,差点撞上两人的鼻尖。
玄骨寒轻笑:“真野。”
玄明云瞥了一眼,愈发觉得二哥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无论是对自己或是对玄九清。
从前那置人于死地的致命压迫感消失了,骨子里的恶劣和疯狂依旧存在,如今却多了一丝玩味与纵容。
玄骨寒察觉到玄明云眼中的探究,温柔的笑了笑,又变回往常好哥哥的形象,语气宠溺:“走吧明云,我们下楼吃早餐。”
这次却没有再伸手揉向那头蓬松柔软的棕色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