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日,下雪了。
季笙歌所在的小区有很多小孩子,所以楼下的公园里都是小孩子。
“妈妈,我可以下去玩吗?”安瑟歌抱着季晓玲的腿问。
“不行,刚才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去?”
“现在想去,晚了!”
季晓玲一边切菜一边说。
“好妈妈,您就让我去吧。”安瑟歌抱起了季晓玲的大腿。
季晓玲最受不了的就是安瑟歌的撒娇,于是就同意了,“行行行,你下去吧。”
说完,安瑟歌跑下楼去。
季晓玲对小区的安保是非常放心,没有卡不让进,亲戚来的时候没有业主批准不让进,有陌生人员没有业主同意不让进。
安瑟歌到八楼时叫上了自己同班同学唐闻。
安瑟歌敲了敲他的们,门开了,身着家居服的妇女开了门,“是你啊,找小闻下去玩吗?”
“是的阿姨,能叫他出来吗?”
“不好意思啊,他去兴趣班了,不能跟你一起玩了。”
“好吧,谢谢阿姨。”安瑟歌朝着那个妇女微微鞠躬,走了。
屋内,唐闻低着头,手握着笔,微微抿唇。
楼下,孩子们的嬉笑声遍布。
打雪仗组——
“李洋,你能别把雪揉的那么实吗!”
“这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你怎么不说你拿铁锨往我身上撒呢!”
“你俩谁也别说谁!”
堆雪人组——
“小糖,你去看看有没有石头啥的,小一点的。”
“好的。”
“梦儿姐,圆的还是啥的?”
“圆的!”
打出溜滑的——
“邹子凯,你能不能教教我!”
“李溪,你还不如去找你哥,啥都不会!”
安瑟歌下楼以后没有人愿意和她这位没有上小学的人玩,因为怕她玩不起。
安瑟歌在楼下带了小半个小时,看到季笙歌的身影,跑过去。
“姐姐你回来啦!”
季笙歌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放在安瑟歌的脸上,“脸怎么这么凉?”
季笙歌怕她感冒把安瑟歌带回去。
季笙歌和安瑟歌到家以后,季晓玲看见脸冻的通红的安瑟歌,问:“你是把雪放在脸上了吗?”
安瑟歌没有说话,季笙歌问她怎么了,安瑟歌回答:“她们觉得我太小了,不让我玩。”
“她们不让你玩也是怕你受伤,这样吧,我以前去外婆家的时候舅舅会给我做冰灯,我给你做一个吧。”
季笙歌将安瑟歌搂过来,问:“要吗?”
安瑟歌的笑容重现,“要!”
安瑟歌等姐姐写完作业以后已经八点了。
“姐姐,还去吗?”
季笙歌放下笔,“去,当然要去。”
季笙歌带安瑟歌去了储物室。
“姐姐,来这做什么?”
季笙歌在屋里翻找着,“你上次去海边赶海用的桶呢?”
“忘了——”
季笙歌抿嘴一笑,“好吧。”
季笙歌在杂物里找了许久,终于,在最下面,也最深处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粉白色的小桶。
“接桶水去。”季笙歌把桶递给安瑟歌。
安瑟歌接过桶,一步一步走向卫生间。
“姐,我抬不动!”
“怎么这么笨,这都抬不动。”
安瑟歌撅着小嘴,嘟囔着:“你厉害就可以啊。”
季笙歌把水桶抬到安瑟歌的房间。
“你想往里面放什么东西,或者喜欢冰灯里有什么?”
安瑟歌思索了一下,“嗯……我想在里面放照片。”
“什么照片?”
“全家福。”
“好,那你选一张吧,我们做一张塑封的。”
“那——可不可以放一张萧哥哥的照片。”
“为什么啊?”
“那天我听见了,萧哥哥是一个人很孤独的,所以我想把他放到冰灯里,这样,他就不会孤独了。”
“好,那我们去找他吧。”
过了一会儿,季笙歌带着安瑟歌去找萧齐。
“萧齐,你睡了吗?”季笙歌趴在门缝问。
安瑟歌重复了一遍,“睡了吗?”
季笙歌等了一会没人回答。
“可能睡着了,我们下去吧。”
“好吧。”
电梯门缓缓打开,又缓缓关闭。
当萧齐打开门的时候,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
他又把门关上,回屋,写作业。
季笙歌带着她妹妹到了楼下,将装着水的桶放在雪地里。
“姐姐,为什么要放外面啊,阳台不是也行吗?”
“额……我在外婆那的时候就是放到外面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