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圈布置的怎么样了?封锁圈之外的高阶伪人我们已经排除完毕了,你们三组布置如何了?”
“封锁圈已布置完毕,检测员已入内,已发现大量之前已上榜的高阶伪人。”
“测试员林漾已丧生,地点于封锁圈内靠近中心地带。”
“…好生安葬吧。”
“好的。”
沈砚霄汇报完毕,转身准备去安排林漾的葬礼,全透的玻璃电梯自上而下的快速下降。
从顶楼下来的沈砚霄隔着玻璃望着封锁圈内的城市,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漫过天际,霓虹灯管次第亮起,将整座城市织成一张流光溢彩的巨网。
自高空俯瞰,林立的楼宇化作棋盘格子,纵横交错的街道宛如城市的血脉,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灯则成了在血管中奔涌的光点。
他们或如蚁群般沿着斑马线匆匆挪移,或在十字路口短暂聚集又迅速分流,将城市的喧嚣与活力编织成一幅永不停歇的动态画卷。
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人潮中,总有些身影透着诡异——地铁站口飘着白裙的女子发梢垂落水珠。
商场旋转门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脖颈后多出半张青灰的脸,他们裹挟在真实的人流里,像混入墨水中的异色丝线,随着城市脉搏起伏,悄然编织着超越常理的故事。
而就是这样异常的情况,监测封锁圈内的监测员却对此视若无睹,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一样。
而在封锁圈之外的测试员看到这种场景,脸上都浮现出那种紧张而又开心的心情,就像是只要在圈内看到了这种情况,就能保证他们圈外一定是正常的一样。
很快,上级的命令就自上而下的传播开来。
“封锁圈已封闭完毕,剩余高阶伪人全部都在该封锁圈内,注意该封锁圈内的人类在必要关头时可放弃。”
上层冷漠的命令在普通的底层不归者之间传递着,没有人去质问为什么人类可以被放弃?
因为只要这一次他们赢了,日后就不会担心有不是人的东西混在他们当中了,所以可以说这一次的围剿行动是他们黎明到来之前的最后一战。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沈砚霄双手捧着骨灰盒,静静的望着灰扑扑崭新的石碑上刻着的林漾名字和他那鲜活的照片。
暮色将墓园浸染成一片灰蓝,荒草在风里簌簌低伏,唯有乌鸦的啼叫划破死寂。身着笔挺黑色制服的沈砚霄孑然伫立。
苍白骨节紧扣着檀木骨灰盒,金属扣环折射冷光。他垂眸凝视斑驳墓碑上褪色的字迹,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深灰瞳孔里倒映着枯萎的白菊,任风掀起制服下摆,恍若凝固在时光里的雕塑,唯有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泄露着冰层下暗涌的涟漪。
风卷着枯叶擦过墓碑,发出细碎的呜咽。沈砚霄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松开,檀木骨灰盒与青石底座相触的瞬间,惊起栖息在柏枝上的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