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现实互相交错交映直至最后的彻底融合，到那时，恐怕谁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了吧。

【想象力不错，梦里还挺好玩儿。】

[如果忽略其他因素，那我这梦做的还挺逼真的。]

【真的只是逼真吗？你就没别的想法？】

8号系统突然显现人身，脸上又带起了那最初秦肆在他脸上见到的公事公办的笑容，身形则是格外端庄雅正的站在窗户旁边。

炽热的阳光蛮横地砸向窗户，将卧室映照得亮如白昼。8号系统站在窗前，黑色西装在强光下愈发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西装上的银线暗纹，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若隐若现，袖口露出的白色衬衫，边缘整齐得如同刀刃。

窗外的阳光汹涌而入，却在他身边戛然而止，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清晰的明暗界限。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分毫不差，目光冷静而空洞，宛如机械般精准 。

“我该想到什么别的东西吗？”

秦肆目光平静的望着8号系统，眼底里漆黑一片，让人什么都看不出。

房间里的气氛降至冰点，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着，8号系统虽是笑着可眼中毫无愉悦的情绪。

秦肆虽是坐着空洞沉腻的视线自下而上，却没有一点弱势的意味，反而气势和8号系统相当，甚至更胜一筹。

在这一片沉溺寂静的氛围当中，8号系统像是败了似的率先开口。

“不，你什么都不该想到，毕竟你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一瞬间8号系统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恢复平常的那充满人性化般的愉悦，但更多的是讽刺。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仰头大笑，笑声宛如一阵强烈的音浪，瞬间在空气中炸开

然而，就在这近乎失控的疯狂里，笑声的节奏陡然一转，低沉的呜咽悄然渗透进来。

那声音像蓝调音乐中饱含哀伤的旋律，又似民谣里充满迷茫与不安的浅唱，带着沙哑的颤音和难以掩饰的颤抖。

弦乐的暗沉压抑，如同一股暗流，裹挟着他对命运的无力感，以及对未知的深深恐惧。

多种情绪在他的笑声中相互交织、碰撞，就像一场编排错乱的交响乐演奏，时而激昂疯狂，时而低沉哀婉，混乱中透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惊悚 ，令人不由自主地探寻笑声背后，那被深深隐藏的挣扎与绝望。

秦肆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毫无征兆的疯狂大笑？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了，因为他只感觉一种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感觉凝固在了他身上。

他视线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的，而那视线正是伴随着8号系统一同出现的。

他并不能确定8号系统感觉到这股视线了没，甚至他都不能确定这个视线是不是8号系统引来的。

不过这视线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在8号系统讽刺的笑了出来的时候，秦肆感觉那视线消失了。

秦肆并未说话，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只能由秦肆听见的疯狂的，歇斯底里的，无奈的，恐惧般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