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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走的慢,到院子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两人轻轻将槐泽放在床上后淞恢就出去了。
江舟与仔细地帮小师弟掖掖被角,一切整垛好了,才起身回自己房间。
虽然休息了一整天,可江舟与的身体依旧很累,不知道是开灵的作用还是其它,江舟与只想早早洗漱好,躺在床上休整。
正解着腰带,门突然咯吱一响被人从外打开,江舟与提着裤袍,连忙将腰带重新系上,扭头就与站在门口的淞恢对视。
“师傅?”江舟与惊讶出声。显然对师傅的出现很是出乎意料……
“嗯。”淞恢回了一声,像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迈步直接走到江舟与跟前,弯下腰在他手中塞了个什么东西,之后转身出门了。
来不及多问什么,师傅就已经走了。江舟与看着手中的果子,又看看窗外漆黑一片。
难道是师傅送来的晚饭?
一个猜想突然跃上脑海,硕大圆润的果子上还沾着水渍,看样子是刚清洗过的……
说没感觉是假,心里的暖流润而不止。江舟与垂眸,擦去残留的水渍,小口将果子吃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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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当天晚上江舟与就梦见师傅半夜来他房间给他把脉疗伤。注灵入体,灵力所到之处都是暖洋洋的,很舒服,容易让人放松。江舟与在梦里看见师傅朦胧的脸庞,这几日所思所想瞬间涌上心头,一时间情绪外露。
“师傅,能不能教我法术。”他说出了入黎山以来,一直想说但说不出口的话。
梦境中的师傅一愣,不知是无措于江舟与的清醒还是这番话,或者两者都有。
“好。”
这回轮到江舟与惊讶了,他没意料到能够如此顺利。但考虑到是在梦里,这种惊奇感也不足为奇。
江舟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心情很愉悦,加上治疗过程确实令人舒适,很快江舟与重新跌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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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舟与是被吵醒的。他看了下时辰,必然不是黎山能有活人的时间。动了动身子,蓦然发现身体比昨日轻松了很多,不再疲惫酸痛,还觉得神清气爽。
是陈许宴治疗奇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舟与现在没时间去思考。因为院外人的声音实在陌生,况且此时师弟他们肯定未醒,若继续吵闹下去……
快速地穿好衣服,推门出去,正正好与院子的人相对。
只见那人身着丝绸宽袍,袍身银线缀满云纹,一动一闪,映着腰坠的珠宝,耀然生辉。玛瑙红石绑挂在发尾,头一甩便落在大敞的胸膛前,显得豪迈大方。明显的异族人装扮,让江舟与不自觉警戒。
不过他侧头就看到在院子一边痛不欲生,眼皮都睁不开,马上要睡过去的陈许宴。
“呦,你就是那个翻个身把床板压塌的奶娃娃。”那人大步走到江舟与面前,不由分说就直接抓起他胳膊,撸起他袖子,上下左右把量。
江舟与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使劲抽回自己的胳膊,身体连连不住往后退几步。但那人劲实在大,胳膊被他死死锢住,江舟与费尽力气却挣不开分毫。
“哎哎你干什么?”坐在院子石板上的陈许宴迷糊中看人抓住个小孩,习惯性以为是槐泽就继续阂眼,接着回梦里下棋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那小孩神态又不似槐泽,他这才反映过来,一激灵直接从半梦里清醒,噌地站起来赶紧快步走过去给江舟与从那人手中解脱。
我嘞个乖乖,好不容易让小孩快适应这了,这厮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陈许宴一手拎过小娃娃放在身后,一手肘抵住陈许熹让他不要多事。
这厮下手没个轻重,万一吓到孩子那就不好了。
昨日传符时就不该多这一嘴提床板的事情,谁能想到这神经病昨夜知道后连夜赶来黎山要一探究竟。也没人在意陈许宴在睡的正熟时被掰开眼睛,强制唤醒后看见的就是陈许熹的大脸时内心有多惊恐,当时他多诚心祈求眼前的一切是场噩梦,可神明不渡陈许熹,陈许宴所见即所得…………
有的时候陈许宴都想一针给他哥扎死,可是又怕他哥真的死后没人跟自己继承药谷家产,自己被抓回药谷做谷主。光是想想那副场景,陈许宴心里都发毛,还好陈许熹活着,虽然没好到那去。
“怎么了,这么宝贝的娇娃娃还不给看吗?”即使被陈许宴用胳膊肘重杵,陈许熹嘴上依旧是不放弃,略显不满的嘟囔着。
“你要看!就礼礼貌貌用你那两眼好好看,别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你那一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挑事打架呢!”陈许宴几乎是咬牙切齿,用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教导着陈许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陈许熹撇开陈许宴的手,抱着膀子用一副怕了你们的模样,退回要抓着把在眼前仔细瞧瞧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