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工作人员娴熟地避过身，“外面快撑不下去了。你—”

“滚！”不知哪根筋不如意，林顾又开始发疯，工作人员迅速跑走。

我想下台，林顾依然不退，我耐心耗尽。“林顾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你要用这副鬼样子见谁？”

他又开始捏我下巴，我看见他的手就提前犯疼。

“放开！”我打掉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瞬间空气冷下了几个度。

林顾哼笑一声，勾起了嘴角，我不敢与他对视，身体有些发抖。林顾什么也没说，终于退了几步，我跌跌撞撞从洗漱台下地，他毫无征兆把我往他怀里拉，不等我站稳，拽着我就往外走。

妈的，我手机还在会所。

林顾这个疯子拽着我穿过打场，那片刚才噼里啪啦全是撞裂声的打场。桌子残损，满地全是碎玻璃，到处凌乱着血迹、酒液还有哭声、咒骂声。林顾一来，全场静了下来，一群人剑拔弩张看过来，酒吧安保保持着警备动作。

有人手里还拿着武器，毕恭毕敬上前想和林顾说话，迟疑看我一眼浪费了时间，被林顾劈头盖脸一顿骂。

“都给我滚！”

全场怕的、怒的、委屈的都消停了，林顾拽得我手快要断了，要从这场混水里趟出去。

“小弈？”我听见了闵让温润如玉的声音，林顾处在爆炸边缘停下脚步，回头看。

“我见你很久没回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闵让似乎完全看不见场面的混乱，手里拿着酒杯一直噙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他的瞳孔是浅棕的琥珀色，清明澄澈，一副至真至诚的模样。

“这位是？”他不紧不慢朝我走过来，我被林顾挡了大半个身子，闵让似乎刚看见眼前怒气横生的遮挡物。

林顾脸色紧绷，面无表情，除了狭长的桃花眼尾沾着点未褪的红晕，其余全身散发着冷意。他拽着我手腕的力道愈来愈紧，突然松力，趁我未来得及反应，倾身吻了下来。

“唔＊”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我被他又咬又啃，当着众人的面反抗未果。

“清楚了吗？”

林顾绝对是故意的，在我憋死的前一秒放开我。我弯腰撑着，大口大口喘息。

闵让眼角依旧保持着笑意，漫不经心扬起酒杯，抿一口酒。

一声轻笑泄露几分嘲讽，不是闵让的声音，从闵让背后传来，那个让我熟悉到肌肉恐惧的声音。

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陆琛走过来，他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阴影，眼珠直勾勾盯着我，眼底的暗色波涛汹涌地吞噬着我。长时间埋藏在我心里的不安再一次疯狂蔓延。我在发抖，微颤，不知谁在握着我。

陆琛离我很近了，什么也没说，无视林顾，缓缓把手机递给我。我伸手去拿，他却僵在那里，拽不动，直到我抬眼看他，看那双幽深不明的眼睛毫无波澜，他才放手。

“谢、谢谢。”

我不知道陆琛在想什么，只要和他接触，那份独一无二的压迫感总将我淹没。

林顾的低气压是可感知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拉着我往外跑，可我脊背强烈不适，那双眼睛在我背后灼烧。我跌跌撞撞，没注意林顾拉我进了车库，一股脑把我扔车里关紧门。前座的司机升起了隔板，我才意识到林顾要干什么。

他倾身覆在我身上，咬破我唇角，冰凉的手指钻进我衬衫衣摆，衣料粗暴地摩挲出沙沙声，喘息扯在一起。

“林顾你闹够了没？”我忍无可忍扇了他一巴掌，声音太脆了，车里瞬间安静了。

林顾精致的桃花眼在颤动，掀起眼皮，微微发红的眼尾含着狠厉的笑，冷冷盯着我。

“你在我面前装清纯？”

他眼里如死水微澜荡着寒意，气息吐在我脖颈处，冷冰冰的。他咬上了那块纹身贴领域，我密密麻麻得疼。

“你有病吧！你…”我不知道他哪根神经被刺激成这样，他刚才覆在我腰上的手开始往下。

太快了，林顾暴躁蛮横，我吓得说不出话，心脏不由自主提到嗓子眼，全身血液僵硬到一处。

“疼疼疼！”太疼了，我瞳孔骤变，脸上褪去血色，肌肉全部绷紧。

我靠！

我双手插在他头发里，因为疼得撕心裂肺，指腹泛红握着他的发丝蜷起来，无意识摸到了锋利物，割破了我的皮肤。

妈的，是嵌在林顾头皮里面的玻璃渣。

林顾这个畜生额头上青筋暴起。

“别，别动。”我攒起所有力气求他，强忍着眼泪，打着圈摩挲玻璃渣大小，小心翼翼将它拔出来。

再动不起来了，我一手按着林顾冒血的头皮，一手研磨着红色玻璃渣，吊着最后一口气砸向他。因为胳膊酸浊无力，那块玻璃渣轻飘飘触碰到林顾胸口，又弹到我衬衫上，晕染上点点血迹，随着我呼吸起伏。

林顾像是被抽掉了发条的玩具，静止了。他细碎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神色。他呆滞了好久，碾着那块玻璃渣，又去抚摸我的脸，又久久不退去，动作细长流水。

“不做了？”我还在逼仄的空间里喘息，身体往前伸了伸，衣料摩挲声致命嘈杂。

林顾盯着我不说话，我受不了腿下吸凉风，缓缓坐起。可我一动，林顾又不乐意了。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发疯因此紧绷起身时，林顾出其不意俯身侧在我颈侧，舌头打着圈舔舐那块发烫的纹身图案。

温柔缱绻，要命了！

可下一秒，锐利的虎牙狠狠刺破我的皮肤，渗出血来，如同被万蚁爬过，爬到心脏，密密麻麻地又疼又痒。

“别舔——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