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待久了,却没改变多少。刚开始的母父,后来的直播。祈安只觉得自己像蜉蝣撼大树一般,她原本信心满满改变世界,可这里的思想,这里的人,大多数封建的根深蒂固。
你说刚刚的大娘不好吗?
她做事细心,待人和蔼。只是思想上有些东西不一样,却仅仅是这点不一样,便能让徐傲垂头丧气。
徐傲的声音还是闷闷的。
“她人很好,小摊很干净,连递给我烤肠都怕烫到我,袋子捆的结结实实。”
剩下的话徐傲没说,因为她知道,大娘按照这样的生活方式过了好几十年,忽然让她改变,显然也不可能。
一直靠走的人,突然说其实世界上有飞机,ta不会觉得天啊这种方式好快好便捷,而是会担心会不会摔死自己。
嬴双手插兜,向前走。看起来潇洒极了:
“所以我们快点去拯救世界吧!”
小孩心性。宋祈安勾起唇角,问闻素妗,“我们怎么抓到这个扫地工?”
闻素妗伸出手指,“很简单,牠是身穿,改变不了dna和容貌。我已经从牠的实验室中提取dna,按照容貌排除,再检索相应dna,接下来很快就能找到牠。”
“抓到之后呢?”
闻素妗卡了壳。
“送你回家,送她回家。把我们世界的男人带走,带回去祝国都骟了。”
倒也是办法,宋祈安颔首,她知道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也不会强求她们留下来拯救这个世界。如果什么都要等着靠别人救,自己就不会往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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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栏杆外,汀燃问她,“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找到这小姑娘可不容易,她自首后,妈妈给她找了律师,现在正在打官司,主要方面是未成年人防卫过当从宽处理,可能也就是教育一下,就又出来了。
只是得蹲几天,不过用这个来换捅坏人的解恨,汀燃倒觉得很值得。
担心小姑娘认为自己是趋利而上的坏人,她赶忙掏出记者证,找出当时的人贩子窝新闻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你看,这也是我报道的。”
金浔颔首,她扣着铁栏杆的红锈皮,“你想采访我什么呢?”
“你对于自己两次上新闻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
听到这句话,金浔抬眸看了汀燃一眼,笑了。
“我想说的是,我早熟也没早熟到那份上去吧,你们能再溺爱男的一点吗?十三岁少女勾引四十大叔。我的天哪,牠好无辜,好无辜呀。”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金浔喘了口气,又紧跟着补充下一段:
“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我一想到他那恶心的面孔,我就吃不下饭!牠怎么能对我这样?我才十三岁!还勾引,牠们自己说的时候不想笑吗?”
汀燃纪录下来,“当时那么危险,你一定特别害怕。能跟我讲讲你当时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
房间内只剩下喘气声。
几个呼吸过后,金浔开了口,她头上的卡通小卡子还在反光。
“我在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女孩絮絮叨叨的声音,她重复着这几句话。
“为什么是我?难道是我穿的太成熟了?难道是我没有跟牠保持好距离?妈妈知道后,会心疼我,还是觉得我抢走了叔叔?”
汀燃只觉得,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痛,自她心底翻涌而出,如潮水般涌到她的喉咙口,无法言说。
随即,女孩又抬头,“这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牠自己色s欲昏心。至于写新闻,说我勾引牠的那些人,因为牠们都是一种人!”
她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清晰的见解。汀燃敬佩她,首先赞同了她的勇气,眼眸落在她的肩头: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这样的事情,恐怕就发生在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只是你勇于发声,勇于反抗,这是很好的。那事情发生后,你是怎么调整自己心情的呢?”
为什么有qj犯?
是女孩们穿的太少了吗?是女孩们身体太s了吗?是夜晚出门了吗?是没有警惕心吗?是没有在门口摆上男士拖鞋吗?是和陌生男人共处电梯吗?是接受了/拒绝了陌生男人的搭讪吗?
原因只有一个,牠就是这种人,就算一个麻袋在牠面前,牠也想侵犯一下。
金浔的语速很慢,她看着汀燃的双眼,说:
“我一开始觉得自己很脏,很害怕。牠告诉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还说大人都是要做这件事的,这是让女人舒服的、快乐的。如果我说漏嘴,同学们都会认为我不自爱,没有人跟我玩。
还说如果妈妈知道了,就会不喜欢我。
可是我觉得,妈妈是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即使我告诉她,她也只会心疼我,不会不喜欢我。更何况,牠为什么不会想,同事们会不会觉得牠是个强忓犯?
后来我想清楚了,我要让牠得到惩罚,这样我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