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根本不是边关。”明尧剧烈地咳着血沫,艰难地指向塌陷的地宫,声音沙哑却又带着震撼,“这里是前朝织造局!”
青禾手持绣针,挑开地宫残碑上的青苔。四个古老的篆字“凤寰织院”渐渐显露出来,散发着岁月的沧桑。阿荇点燃火折,照亮了周围的壁画。
只见数百织女执梭而亡,她们的鲜血染红了丝线,那些血浸的丝线竟缠成了一幅江山图。
“她们的血脉混入冰魄丝。”陆砚的剑尖挑起一绺银丝,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所谓凤寰秘术,实为用至亲血脉控丝!”
硫磺燃烧产生的烟尘弥漫在空气中,刺鼻而呛人。青禾将防火絮浸入黄河水,浸湿后的防火絮沉甸甸的。
秦三娘抡起浸泡后的絮团,砸向火雷。絮团遇火即胀成石棉罩,将火雷的威力隔绝在外。“兔崽子们,尝尝老娘的防火兜!”秦三娘的声音在战场上格外响亮。
青禾身姿轻盈,跃上织机最高处。冰魄丝如灵动的蛇般缠住她的十指。“明尧,还记得爹爹教的《千字文》吗?”她高声呼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少年明尧清喝声响起。青禾猛地扯动丝线,整座潼关的地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随着经纬线剧烈颤动。硫磺仓的顶棚突然塌陷,露出了埋藏百年的织机群。
“这才是真正的潼关地图。”青禾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她斩断主纬线。地宫轰然中开,三百架前朝织机列阵如军,每架都缠绕着血色冰魄丝。
烟尘渐渐散尽,太子亲卫队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织机间,一片死寂。青禾缓缓抚过机身上“云氏”的刻痕,她脸色苍白,呕出口黑血。只见冰魄丝正从她的指尖缓缓渗入血脉。
陆砚见状,立刻挥剑劈碎织机核心,伸手抓出一个鎏金匣子。“这才是凤寰帝陵的钥匙,你爹当年……”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惨叫打断。
“阿姐!”明尧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众人望去,只见他腕间浮现出青紫纹路,与织机上的血丝一模一样。地宫深处传来机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