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将头靠在尹姝肩上,轻声道:“小心着凉。”
尹姝看着天,看着成雪,突然道:
“大姝,我觉得好幸运好幸运。”
“能遇到你,能遇到大家,我此生已经无憾。”
“这才多少年,以后,我会和小姝一起遇到更多更好的。”
“当然,我肯定是小姝遇到的最好的人。”影姝靠在小姝肩上笑起来。
少了刻意,少了呆板。
他已如真正的青年无异。
“我爱你。”尹姝说。
“小姝是笨蛋……干嘛突然讲这个。”影姝的声音闷闷的,他的唇贴到了尹姝的脖子上,轻轻地吻。
尹姝握住大姝抱在她腰间的手。
没有再言语,只是笑,看天上的星星与冰晶。
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呢?
尹姝这样想。
——
成雪时分,西边的院子中正忙得不可开交。
岁岁年年的小牛犊生产了。
吴药和生门在牛栏边上严阵以待,大气都不敢出。
乐央帮着桃娘走入牛棚,辅助年年生产。
随着积雪落满院子的时候,乐央冲出来给大家报了喜。
“是双胞胎!是双胞胎!”
“哎哟,一次得两,哈哈哈。”吴药终于笑起来,生门紧锁的眉头也放松下来。
“往后,年年进入哺乳期,便能产牛奶,我也可以尝试做姐姐留下的那个‘奶茶’了!”乐央兴奋地喊。
“一定要做,还要做好,咱的孔雀茶馆必须在镇市中熠熠生辉!”
“嗯!”乐央大笑起来,转而又跑进了牛棚,要再去看看年年。
——
曲氏的府邸,一身玉袍的人穿过亭廊,恰好见成雪积落满厢,曲繁星停下脚步,驻足看了看,不过一会儿便又笑起来,往前走去。
他最终没能入京,没能考取功名,没能让曲氏扬眉。
他留在了镇市,还有很多事要做。
——
南国小城里。
丁萤挺着身孕闭上了窗。
砚台压纸,檀木抚平,便蘸墨起画,画雪中的梅,雪中的冬雀。
不一会儿屋门被从外推开,至海走进来,笑着告诉她:
“阿萤,我今日从私塾下学路过书画铺,你猜我听见了什么?”
“什么?”丁萤不猜,手中的墨笔不停,两三笔便成了纸上的枝桠。
“大家都在询问这虚萤子是何等人物,能画出如此出色的画,有猜测是宫廷画师的,也有说去南派大家之作,反正众说纷纭,你的画真的火了!”至海想要去抱她,却又顾及她的身孕,最终只能温和地搂了搂。
至海蹲下身,蹲在丁萤火的肚子前,溢出来的欢喜止不住,他轻声对着肚子讲:
“宝宝,你的母亲是大画家!是特别厉害的大画家!”
丁萤被弄笑了,她提起笔,用笔尾去敲至海的脑袋:“行了,别影响大画家作画,等哪日我不再用虚名卖画,你再来好好夸吧。”
“我的阿萤一定没问题。”至海抬头看着丁萤痴痴地笑。
——
骆驼铃铛响,黄沙一眼望不到尽头。
元晴重新遮好面容,继续跟随踏入西域的商队前行。
漠中难有雪落,沙粒被大风飘飞时,于夜色中却极似雪。
元晴没被成雪困住,走到了自己的远方。
并会一直向前,没有尽头。
——
月亮起来时,小屋已经悄然无声。
姑母在另一边的屋子里睡熟了,黑猫也没再出现。
影姝亲尹姝的额头,尹姝的唇,尹姝的颈。
窗外的雪没有停。
衣袍垂落了地。
他们融合为一,让心中的雪化为热汗化为炙热的真心。
影姝一遍遍吻尹姝,说了无数句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