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纪绥率先捏起针,甩出后迅速向对角方向掠去,那女子太快,本能的到了纪绥出针的地方,白衣迅速离开原来的方位,错出一个角度,去了纪绥原本方向偏右的地方。
三人还是三点一线。
纪绥和白衣眼神交汇,点头,那女子有些犹豫,两个方向该去哪边?
白衣蹬在树上,那女子还是选择了白衣那边,见她动了,纪绥看准方向,将手中所有的针全部甩了出去。
那女子手中的琴弦嵌入树中,纪绥手中的针打落树上的叶子,一时间,落叶漫天。
全是针破空而来的声音,那女子全心躲着银针,白衣看准时机,抓住琴弦的一端,与那女子直直一拉,琴弦从树中脱出。
那女子仿佛有些错乱,她不知道该躲哪个,四面八方的声音,她只能按先后顺序躲避,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做出反应。
白衣将琴弦猛地一拉,与纪绥再次调换方向,纪绥向那女子掠去,接过白衣手中的细弦,两人再次换位。
那女子快速反应,但只觉得腰上钝痛她的琴弦划进了她的肉里。
好痛。
她也不松手,死死捏着手中的琴弦,纪绥见状,飞身过去点了她的穴位。
纪绥先接住她,白衣松开琴弦,接着纪绥直接与那女子一同倒在地上。
“她没有意识,只能判断距离,明明感知能力卓绝,痛了却不会松手。”白衣看着纪绥,明明躺在地上了,嘴角还有血,身边躺着的是差点杀了她们的人,但是这个人存疑,她就不会动手。
白衣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不论眼前,只论是非,可是孰是孰非,又怎么能说清楚,这样对太亏待自己了。
纪绥力竭,听着地动山摇,“叶子她们开城门了。”
方才白衣与纪绥在钱府时,被茶粉荼毒的云城百姓们,跟着叶蓁一行人,用四把金匙,打开了祭品林中的茶库。
叶蓁对百姓一家一家游说,对客栈娘子手中的金匙,则是直接上手抢,和董柔儿,钟离春野几人各分成几波。
到茶库,有些百姓深恶痛绝,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眼神中的怨恨之意满涨,有几个却如获至宝,抓起还未成型的茶粉就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宋淮豫二话不说抹了几人的脖子,众人都拿出自己的家伙什,按照纪绥的方法销茶。
钱府内,白衣和纪绥躺在钱府的地上,纪绥觉得,这次是真有些太疯了,随后缓缓闭上了眼。
……
“真是的,我不来你这个疯丫头不是在搞死自己就是在搞死自己的路上。”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有些无奈地喂给纪绥一颗药,却没有动她。
在花园里略显嫌弃地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粗树枝后,坐了下来,随手揪了一朵花开始无聊的数花瓣,在数到第十朵的时候,他手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疑惑。
忽的,一阵风吹过,那红衣男子依旧是揪着花瓣,没什么大动静,气流却突然对冲。
“慢了。”红衣男子拨弄着花瓣,淡定的说道,全程屁股没从树上起来过。
忽的冒出个身形与他差不多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方青面獠牙的面具,似乎对自己伤不到面前人没什么震惊的表现。
他撇了眼地上的白衣,随后将目光转到纪绥身上,最后快速地看了眼那腰部带着血迹的蒙眼女子,听不出喜怒的来了句,“不是永远不进京城了?”
听着这破铜烂铁一样的嗓子,红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去你的,你以为我想来这破京城,不是你们把这个小疯丫头弄过来快把人整死了,你入土我都不会来。”
“话还是这么多,不带她走?”那黑衣男子背着手问了一句。
“屁话,我要是能带走我还用在这等你,我不管你们的烂摊子,但是她的命,你们不许伤及半分,不然我不介意再闹一次京城,走了。”红衣男子说完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衣男子再未说话,只是一手拎起一个,纪绥和白衣一左一右,带她们出了钱府。
不知是不是白衣有些重的原因,在拎白衣时,黑衣男子动作有些迟缓。
而此时重武军进城后,城外镇守处。
一个将领询问上方坐着的男子,“禀大人,那钱贵已经拿下等候发落,只不过好像有些神志不清,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置云城众人?”
那上方坐着的赫然就是将白衣和纪绥带出来的黑衣男子,只不过此时他还是戴着面具,腰间挂了一块刻着金璃云纹的皇家令牌。
另外还有一位将领,急切地说道,“大人,属下觉得该悉数处决,宁可错杀十个,也不能放过一人,若是把这些瘾君子放出去,对大楚不利,您觉得呢?”
底下将领们大多支持这位所说,众将领似乎有些蠢蠢欲动,都不想等主位的男子发号施令,有些甚至已经起身。
此时账外却传来一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