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奴有话直说,您万万不可现在激怒老爷,一切等夫人下葬之后再说。”许伯摇摇头,张罗布置去了。
“我空有一身医术有什么用。”纪绥的泪水砸在地上。
此时,天空一阵惊雷闪现,外面细密的雨水淅淅沥沥地淋下。
甘棠扶着纪绥,“小姐,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我和香绮,还有令仪小姐。夫人九泉之下,也不愿看到您如此自责伤心。”
纪绥只是直直地看着棺椁,甘棠知道再说小姐只会更伤心,默默地陪着纪绥跪在棺椁旁边。
没想到纪绥突然问道,“晴雨呢?她一直服侍在娘身边,此时呢,为何不在。”
甘棠迅速会意,跑到棠园小厨房再折返回来,“小姐,晴雨不在小厨房。”
“甘棠,你在这守着夫人。”纪绥起身出去。
甘棠领命,“小姐,伞。”
纪绥已然出去,她提起娘的棠落剑,一路到前院,“许伯,封门,从现在起,纪府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许管家为难的看着纪绥,“小姐,没有老爷的吩咐,这……”
纪绥提起剑,剑尖冲着许管家,她转动剑柄,只需一丝距离,剑锋就能割破老许的喉管,“我说封门。”
许伯叹了口气,纪府的护卫立即闭了门。
纪绥带着人到晴雨房间,踹开房门,房间空无一人,还是来晚一步,只能寄希望于她还未出府了。
此时,侍卫押着一人过来,“小姐,属下封门时,发现这小婢女鬼鬼祟祟的在小门。”
“小姐,我只是想要出府采买东西,不是,是出府送东西。”那小婢女神色慌张,语无伦次。
纪绥定下神来,“你说清楚,实话实说,不管作何,为什么放着不走偏门,去最偏僻的小门做什么?”
那小婢女更加慌张,“是晴雨姐姐,是她让我传话的,小姐,求求您不要将我逐出府。”
“什么话?”纪绥急切地问道。
那小婢女正要说,一支箭破空而来,众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那箭直接没入那小婢女的胸口。
纪绥迅速做出反应,甩出一根银针在箭矢飞来的方向。
让府卫生成包围圈,可惜,纪府这些护卫被纪蕴章养的毫无规制,一盘散沙,酒囊饭袋一堆。
纪绥拉着那小婢女到屋内,用针吊住她的命。
“我救你。”纪绥急切地下针。
那小婢女突然按住纪绥的手,嘴里涌出大量毒血,她强忍着疼痛,一字一字说道,“皇后。”
说完她便咽气了,纪绥收起针,拿出柜中的一件披风,盖在那婢女身上。
许伯姗姗来迟,想要带人去追。
“别追了,现在全府警戒,那人想一剑封喉,必是死士,非死即走,追不到了。”纪绥下令将晴雨的房间锁住,皇后,为何是这二字,母亲的死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纪绥来不及多想,纪蕴章就回来了,听闻府中出事,他只关心府中财务有无损失。
后来纪绥查看了娘的尸身,并无任何不妥,所有现象都指明娘是正常病故,可是晴雨的消失和那只来历不明但想要一血封喉的箭,以及那句皇后,都让纪绥认定娘本不该身故的那么早,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纪绥看着月光,娘亲,你会保佑女儿的对么?纪绥坐下来倚靠在叶蓁身边,慢慢睡去。
次日,睁开眼,纪绥发现叶蓁抱着自己。真是,睡觉这么不老实,怎么还有口水。
许尽欢也醒了,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纪小姐,昨晚谢谢你,我知你在我脸上抹灰是为保护我。”
纪绥给叶蓁调了个舒服的位置让她靠着,睡醒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无事,直接叫我明昭即可,若我没记错,许姐姐比我年长些时日?”纪绥看着许尽欢说道。
世人皆传右相许昌之女许尽欢端庄温良,综合昨日种种及今日言谈,可见传言也很具有参考价值。
许尽欢似有些迟疑,细想一番,“是,我看过京中闺女图册,我记得你当是比我小两月,那你岂非得叫我姐姐?”随后漏出了个古灵精怪的笑,随后又恢复了大气端庄的样子。
纪绥愣了一下,和传言还是有些不同的,“嗯,尽欢姐姐。”
没想到纪绥真的会叫,她们异父异母,正式宴席上也是称呼敬语,其实大可不必,是不是有些冒失了,许尽欢刚要开口。
“无事,我看你合眼缘,不用觉得有所冒犯,我真心叫的。”纪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