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蒙头的人,看身形是个高大的男人,他似乎被满地狼藉惊了一下,然后迅速扫视一周,精准地捡起地上的一枚钥匙。
他正打算匆匆离开时,黑魔王出手了,他打掉了那人的伪装。
那人露出一头蓬松的白发,惊得炸毛,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
那朵蒲公英迅速扔出一个什么东西,一瞬间剧烈的爆炸铺天盖地袭来。
黑魔王用强大的咒语把爆炸向地面压缩,那东西只震塌了地面。
只是几秒钟后,等黑魔王追出去,发现那人已经趁机逃走了。
“虫尾巴,追。”他放下老鼠,发号施令。
老鼠窜出去,没过几分钟却无功而返。
老鼠变回人形,战战兢兢跪倒,说:“主人,他跑太快了,四周气味太杂,我没办法闻到……”
黑魔王不太高兴,他掐着虫尾巴的脖子,慢慢扼紧,看到虫尾巴小眼睛里充满惊恐和绝望。
就在这时,不远处藏宝室传来动静。
虫尾巴趁着黑魔王分神倏的一下变成老鼠,刚想逃出去,黑魔王不耐烦地一挥手,老鼠就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差点晕过去。
黑魔王掐着老鼠,隐去身形,看到自己的部下凯瑟琳和一个略眼熟的凤凰社成员一前一后从藏宝室出来。
两人看上去氛围不太好,黑魔王没多心,他对藏宝室里的那个吸血鬼更感兴趣。
没多久,那个吸血鬼出来,黑魔王安静地跟上他。
*
雨停了,乌云散开,露出点点星光。
小巴蒂坐在路灯下,一边抽烟一边翻镜子。
刚刚,阿不福思给他发送了一批英国境内的失踪名单。
阿不福思告诉他,鉴于失踪人员很可能和厄克斯塔有关,英国魔法部已经紧急调派了一批傲罗前往柏林。
“他们那效率和繁文缛节的手续,等他们来,厄克斯塔说不定早就被轰上天了。”小巴蒂弹了弹烟灰,继续往下看。
失踪名单里,十几个麻瓜中间夹杂了两个巫师,除了那个自称记者的埃尔德·沃普尔,还有一个巫师也失踪了,看上去非常可疑。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小巴蒂随手把烟蒂摁在路灯杆子上,面色古怪起来,“这个神经病居然也失踪了?”
距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卡卡洛夫已经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将所有资料掏出来。
那些资料悬浮在空中,密密麻麻一大片,小巴蒂眼睛转的飞快,不耐烦地挥动魔杖,将可疑的失踪报告挑选出来。
“阅读速度这么快?你德语这么熟练啊?”卡卡洛夫惊异地问。
小巴蒂脸色发黑,他回想起了自己暗无天日的童年。不过,那时候在他父亲的棍棒敲打下,他其实学了挺多有用的东西。
“少问。”他把挑出来的失踪档案分一半给卡卡洛夫,“按照地址一家一家找过去,让他们的家人去警察局闹,就说,有内部消息,人被关在柏林地下。把厄克斯塔的入口透露出去,到时候让麻瓜们在这里聚集。”
卡卡洛夫了然:“德国魔法部一向对这些吸血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把事情闹大,他们没办法,必须介入。”
小巴蒂点点头:“天亮之前,我要德国魔法部倾巢出动,围困厄克斯塔。”
*
凯瑟琳回到宴会大厅,她还没落座,西里斯就像一条狗一样窜出来抢占了她的座位。
凯瑟琳迅速拐个弯,朝另一个空桌子走去。但西里斯脚步比她大,立刻就追上了她,霸占了她看好的新位置。
凯瑟琳转身,打算回到之前的位置,却不幸发现被一对跳舞跳累了的男女占据了。
她干脆找了一个独身男人拼桌,结果刚一落座,西里斯又跟过来。
他拖了个椅子,夹在凯瑟琳和那个五彩斑斓羽毛面具男子之间。
西里斯笑嘻嘻道歉:“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的清净了。”
“没,没关系。”那个五彩斑斓的男子磕磕绊绊地说。
侍者上来送酒,凯瑟琳一口干完,拉起那个陌生男子,强硬地问道:“跳舞吗?”
说完,她也不管那人如何回答,就把他拽进了舞池。
那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步调僵硬,踩了好几次凯瑟琳的鞋。
凯瑟琳察觉到他的紧张,于是开始没话找话:“先生,你也是为了参加拍卖会来的吧?”
“啊?”他茫然一声,然后猛地点头,“对对对。”
“那么,先生,你是为了哪一件拍卖品而来呢?”
“嗯……”他沉吟道,然后试探着说,“弯角鼾兽的角?”
凯瑟琳满心疑惑,拍卖会上有这种东西吗?
等一下,这玩意她好像听什么人提起过,那么熟悉……
凯瑟琳眯起眼睛:“谢诺菲留斯?”
只见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惊得头发都变白了。
“你是?我认识你吗?”他压低声音,热切地问道。
“凯瑟琳·拉文。”凯瑟琳自报家门。
然而,洛夫古德根本没听完,他只听到名,连姓都没听见就甩开了凯瑟琳,夺路而逃。
不至于吧?洛夫古德现在这么害怕她?就因为她是上了通缉令的食死徒?亏她以为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她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呢。
而且他好像对拍卖会不太熟,难道他是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到这种混乱的地方找死吗?
凯瑟琳心念一动,追上去,在拥挤的舞池里不停道歉,好不容易挤出去,就看见他已经跑到了大门口。
她掏出魔杖正打算给他来一下时,西里斯忽然杀出来,警惕地拦在她面前。
“你想干什么?”他防备地看向她。
凯瑟琳踮起脚尖张望,发现洛夫古德已经跑没影了。
她翻了个白眼:“没想干什么。让开。”
不远处几个吸血鬼注意到他们,纷纷不动声色朝他们涌来。
西里斯忍了忍,侧开身,凯瑟琳立刻冲出去。
望着凯瑟琳的背影也消失在门外,西里斯眼神黯然。
他拦住路过的一名侍者,从托盘里挑了一杯烈酒,一口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