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锦鲤的银两,可不是买锦鲤的银两。”鱼贩眼中闪烁精明的光。
“没错没错,买锦鲤是另外的价钱。”
鱼贩收了银两,不紧不慢地从鱼摊的最后面拿出一个大盆,放在陆行舟的面前:“看吧看吧,多看几眼都行。”
陆行舟没看见那条锦鲤,他问:“这就是你这里全部的锦鲤吗?”
鱼贩点头:“是啊。”
陆行舟不死心:“这两天有没有人买走了别的锦鲤?”
“没有。”
“老板,你好好想想。”
“哎呀,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锦鲤这么赚钱的东西,我要是卖了能记不住吗?”
“好吧。你知道附近还有什么摊位会卖锦鲤吗?”
“那家也会卖,其它的鱼摊都只卖普通的鱼。”鱼贩指了斜对面的鱼摊。
“好的,谢谢。”
陆行舟来到斜对面,又问了一遍:“老板,你这两天有没有看见一条锦鲤?”
“这两天?没有啊,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锦鲤了。”
“你确定吗?”
“当然,最近锦鲤都不好卖,我就没有要锦鲤,到时候卖不出去可是要亏本的,我不冒这个风险。”
陆行舟问:“除了你这家,还有那一家,你还知道溪镇有什么地方会卖锦鲤吗?”
“应该没有了吧,锦鲤这么贵,很多人家里都不会养。反正我是不记得,还有什么地方会卖锦鲤。怎么了,小公子,你是想要买锦鲤吗?”
“不是,是我家的锦鲤不见了,我怀疑有人偷了锦鲤,然后卖给了鱼摊……算了,看来你这边也没有线索,打扰了。”
陆行舟走了几步,鱼贩突然喊住了他:“小公子,小公子……”
“怎么,你是想起了什么吗?”陆行舟燃起希望。
鱼贩问:“你不见了的那条锦鲤长什么样?”
陆行舟说:“它的颜色特别艳丽,头上有蓝色,身体红紫相间,它很肥,肚子比普通的锦鲤要大。”
“我好像见过。”
“在哪里?”
“就在那家鱼摊啊。”鱼贩指向了陆行舟一开始问的那摊,“我看他们家昨天傍晚卖了一条锦鲤,那锦鲤长得跟你说的差不多。”
“多谢。”陆行舟谢过鱼贩,回到了刚刚的鱼摊前。
“老板,你为何要骗我?”
“骗你,骗你什么?”鱼贩刚刮了一条鱼的鱼鳞,满手腥味。
“你昨天傍晚不是卖了一条锦鲤吗?对面的老板都看见了。”
“昨天?哦,你说昨天傍晚啊。”鱼贩擦了擦手,“我想起来了,昨天下午我回家去了,让我儿子帮我看了下摊位,如果真卖了锦鲤,那也是他卖的,不是我卖的……不对啊,他卖了锦鲤?我这里的锦鲤可没少,而且那兔崽子也没把钱给我……”
陆行舟问:“你儿子现在在哪里?我要跟他谈谈。”
“今天不做生意了,这兔崽子……”鱼贩怒从心头起,“你跟我回家,问问那兔崽子怎么回事。”
鱼贩推开家门,便看见自己的儿子抱着一个姑娘,正与她贴得紧紧的。
鱼贩捂住眼睛:“孙正希!你做什么?”
“爹爹爹爹……你怎么回来了。”孙正希猛然起身,给姑娘使了一个眼色,姑娘匆忙从门口跑掉了,所经之处香风拂过。
陆行舟走上前去:“你昨天是不是卖了一条锦鲤?”
“你你你你又是谁?”孙正希昨天卖了锦鲤,得了一大笔钱,今天壮胆叫了个歌姬回家玩,没想到他爹会中途杀回来,还带了个陌生小子。
陆行舟说:“我是你卖的那条锦鲤的主人。”
鱼贩咆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偷偷卖了一条锦鲤,现在人家主人找上门来了,你说清楚你从哪弄来的?还有,刚刚那个姑娘是谁?你给我老实交代!”
孙正希被他爹扯着耳朵,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昨天他看摊的时候,有个人想卖他一条锦鲤,那人要的银两不算多,锦鲤又实在漂亮,他觉得可以再卖个好价钱,就咬咬牙买了下来。没想到他买了那条锦鲤才半个时辰,就有一个贵公子以五倍的银两买下了锦鲤,他高兴极了,想把银两都握在自己手中,就没告诉他爹这回事。
陆行舟问:“买锦鲤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跟他闲聊了两句,只知道他好像姓崔,是鹤州人,很贵气,但他不怎么想跟我讲话,我就没再多问了。”
“卖锦鲤的人呢?你可还有印象?”陆行舟接着问。
孙正希说:“那人长得太普通了,没印象,不过他说话挺搞笑的,他说的每句话最后一个字都会卷舌头。哎,我可没有偷你的锦鲤,那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找我算账。”
阿强,偷锦鲤的人居然是阿强,陆行舟握紧拳头,转过身去,抹了下眼睛。身后传来挨打和求饶的声音,一条锦鲤引发的家务事,陆行舟管不了也不想管,他躲进一条巷子里难受了会,然后决定先去惩戒阿强,再去鹤州城把锦鲤找回来。
陆行舟回到家,陆家人都问他有没有线索。他点头,没看见阿贵和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