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华叔热情的邀请,向寻婉言谢绝。他说自己还完字典就回家了,自己老爸正等着他吃饭呢。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脚底下着急得冒火,他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几天臭皮匠们瞒着他究竟在干些啥。
修车铺充斥着机油味道,地上脏兮兮的,墙上挂着轮胎和各种工具。
越过那扇门,眼前是开阔的空地,被一栋两三层的小楼房和几个平房围住,房屋边缘布满绿植,长势良好,依附着层层垒垒的砖生机盎然。空地中央摆了一张红木八仙桌,桌上满满的饭菜,向寻来时陶朱正端着碗朝右手边的房子走去。向寻朝桌子上席的奶奶礼貌点头微笑,快步跟着陶朱进屋。
接着他看见汪霖铃对着画板作画,何波波手持水杯,身穿希腊式白布条子服装,表情庄严的站立,周围还有暖黄色打光灯,陶朱则是站在门口嘴里鼓鼓囊囊的,眼神充满了被发现的诧异。
向寻有些生气,他的目光对准汪霖铃一人,“所以你这些天不听课在忙这些是吗?”
汪霖铃放下画笔和调色板,向寻的脸色不太好,第一次见向寻这么生气,她有些语无伦次,“寻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啊,嘿嘿。”
她企图再次使用撒娇攻势,向寻直接不吃这套,他继续质问陶朱:“不是上分吗?上分之前还聚个餐是吗?”
“何波波,还有你,你——啊,不是,我莫名其妙在生什么气啊。”向寻简直是受不了最近的自己,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他转身要走,汪霖铃猛地把他拉住了。
可是她没注意,用劲太过,向寻失去平衡一个前倾,两人侧着身子一齐摔到床上。汪霖铃脑门撞上向寻的肩,向寻下意识把汪霖铃护住,结果俩人抱在一起,陶朱和何波波这俩大灯泡都默契背过身去。
“哎哟!”汪霖铃磕疼了脑门,向寻肩部传来痛觉,他还是低下头查看汪霖铃有没有事。
汪霖铃捂着脑门抬头,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呼吸大片大片交叠,对方的体温在怀抱中温温热热的,尤其是对方的眼睛,此时都充满不可思议和一瞬间的颤动。
汪霖铃右手搭在向寻胸口,向寻紧紧把汪霖铃搂住,指尖触到她腰部的柔软。
“没,没事吧。”向寻反应过来迅速抽出手查看汪霖铃的额头,顺势解开环抱的姿势,他心虚得咽口水,但强装镇定。
汪霖铃皱着眉不满地嘟囔,“寻哥你听我解释啊,怎么拔腿就跑。”
“诶,我说你俩好了没我还要吃——”
陶朱也要插嘴,但被向寻一句话堵住,“你消停会儿行吗?”
他尽量缓和语气,让汪霖铃老实交代。
汪霖铃起身,一脸无辜地说着这些天她在忙什么。
原来是华叔的生日快到了,她打算给华叔买一个小跑车模型,华叔很想要一辆小跑车,汪霖铃给华叔设计过跑车图纸,华叔很满意。
可是找私人定制缩小比例的这款跑车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汪霖铃经营了一个微博账号有不少粉丝,她之前猛接小单画稿,直到一个大老板找她给自己定制八幅油画。
一张油画画一个人,是老板和自己的合作伙伴,他要求最后这八幅能够拼成一整幅画,要像最后的晚餐那样均衡构图,画面必须肃穆庄严。
听着就累人,不过这笔钱到手订八个车模都绰绰有余。老板的要求很精细,网上找素材不如请模特,加上陶朱和何波波对车模多有了解,三人一拍即合,共同筹办华叔的生日。
两周时间陶朱和何波波已经与华叔混得颇为熟络,可怜的向寻则被三人团以不能耽误寻哥学习而“除名”。
“所以就因为这件事,你们都瞒着我。我的学习不用你们操心,反倒是你们整天偷偷摸摸的我还担心你们考不好被老班请去办公室。我在之前的班里面,都是没有朋友的,到这里来,我很感激你们亲近我,愿意带我玩。那这次,我能不能也参与,我能够帮上忙的。别把我看得太高,我们都是一样的。”
向寻平静地诉说,他抬眼时众人看他像看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汪霖铃问他能不能找到做车模的渠道,他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一时间失了神,指腹传来刚才感受到的温热和柔软,她腰部的皮肤光滑细腻,似乎因为痒而微微抽动。
“嘿,寻哥你想到没。”
向寻回过神来,那股独属于汪霖铃的香味开始弥散,他迷迷糊糊垂下眼,想起了汪肆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开口道:“有,我下周介绍你认识,她有很多这样的渠道。”
陶朱大叫那可太好了,起身就要抱住向寻。向寻气陶朱那么笨,躲闪到汪霖铃身边,他们的肩膀悄悄碰到,都不自觉地借着这欢快的氛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