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昏暗的角落,身边有一滴一滴的水声。
“吧嗒”“吧嗒”“吧嗒”
“高兴泽,你今年多大了?”
“你是,你是什么人?”
“你不用管我是何人,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四十二。”
“哦,原来你这样的人,也能活这么多年。”眼前的姑娘讽刺的说到。
高兴泽看着她嗤笑的神情,心中有些不悦,“你到底是谁,为何进入我的梦中?”
“为何?”女子眯着眼嘲笑到:“当然是来探讨一下你背的人命债。”
“你什么意思?!”
他看到眼前的女子没有再说话,她只是一动不动抱着臂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高兴泽,这些年你到底花言巧语骗了多少人?那些人,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被你一句话就决定了终身命运,这种感觉是不是让你觉得非常兴奋?”
“你看呐,娘娘大王,甚至是这个国的公主,她的命运都是由我来决定的,我虽然没有拥有至高的权力,但是我却是幕后的操纵者。”
“高兴泽,你当然永远都不会想到今日我会进到你的梦中,你可认得我是谁?”
高兴泽看着眼前神神叨叨的女子,恼怒非常,他甚至想要上前去将眼前的女子撕碎,但不管他走多少步,眼前的女子永远和他保持着那样一段距离,他根本无法触及。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正在他气喘吁吁的质问女子时,女子却倏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狠狠扇了他几个耳光,而他即便看到她逼近,身体却无法动弹,硬生生的挨下了那几个耳光。
他看到眼前的女子瞪着眼睛问到:“我在问你认不认得我是谁?!回答我的问题!”
高兴泽被唬着了,他看着眼前女子的面容,仔细思索了一炷香的时间,和自己有关的女子无非就是些宫中的女眷,亦或者是王城的达官小姐,再者就只能是青楼的女子。
宫中女眷找他无非就是贿赂他,让他在大王面前多说些好话。
贵族小姐找他无非是看上哪里的穷苦书生,想让他跟自己的家里人说点好听的。
他思来想去,却没有想到丝毫关于眼前女子的故事,或者说他根本就从未见过她。
而她此刻却在自己的梦中,怒目而视。
“哦,记不清了是不是?忘记了?”女子手中拿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刺去,活生生割掉了他的耳朵。
“你可还记得宫中的莲妃?吴王听信你这种江湖骗子的话,可笑至极,听了你的话,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说丢就丢了,那你呢?莲妃为人温和敦厚,从不曾为难你,当日她怀孕的时候,你又为何那般加害他们母女?!”
高兴泽痛的满地打滚,怕闻言根本不想回答,却听到女子怒吼道:“你若敢不回答我,我便剜了你的眼!”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回答到:“宫中的娘娘怀了孕都得给我送点东西,让我向大王美言几句,莲妃却不将我放在眼里,她分明就是瞧不起我!”
“她瞧不起你?”予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曾经想过很多很复杂的权谋诡计,或者是党派之争,亦或者是自己的外祖父当太医令的这段日子里面得罪了哪些人,她却从未想过竟是这样荒唐的理由。
她怒极反笑,“仅仅是因为这样一个理由,你便说出了那样恶毒的话,害得莲妃疯癫度日,而那位襁褓中的胎儿变成了刀下亡魂?”
“让莲妃发疯的人是大王,杀死公主的人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归根结底是吴王的薄情寡义,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就算要找报应,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
“你倒是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他听到眼前的女子语气略带悲凉的说。
“所以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进到我的梦中?割我双耳,如此这般质问我?”
“我啊,我就是那个被你害死的公主啊。”
“不可能!她还未出事便被诛杀,当时连胎盘都放在莲妃宫中,不可能有假,怎么会是你这般模样!”
“你很好奇是不是?好奇我分明在胎中就被杀了,如今却能以成人的样子站在你的面前,你害怕了,你怕不怕自己遭报应?”
“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当时莲妃腹中的胎盘是我亲眼所见,你若真是他的孩子,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莲妃犯了欺君之罪,我明日就可禀报大王,诛她九族!”
“所以说直到现在,你都从未有过丝毫的良心不安?”予安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愤怒,却又平添一丝的悲凉。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