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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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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猛地转过头,鼻尖几乎蹭到我额发。他眼底猩红未褪,呼吸间带着火莲灼烧后的焦苦:"那是我偷溜出来......"

"是你。"我拔下发间玉簪挑开缠住他脚踝的海藻,"魔气会灼烧经脉对吧?可那日你背着她穿过三条街,脚踝都烫脱了皮也没松手。"

他忽然泄了气似的跌坐在礁石上,混天绫委顿在潮汐里。我这才发现他颈侧有未愈合的咬痕——是上次为护我被魔化的玄狐所伤。

我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触动。

"小时候,陈塘关的孩子经常朝我扔臭鸡蛋。"他抓起一把沙子任其从指缝流泻,"说书人总爱讲灵珠转世该有的样子,敖丙那家伙倒是符合得很。"

咸湿雾气漫上来时,我摸到他袖袋里半块桂花糖。糖纸被火燎得焦黄,正是昨天我悄悄塞给他的那块。

"不是。"我掰开糖块,将稍完整的那半递过去,"上元节你救的狸奴,前日叼着鱼干蹲在李府墙头呢。"

哪吒突然咳嗽起来,耳尖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粗暴地夺过糖块塞进嘴里,含糊道:"那是它蠢......唔!"话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混天绫猛地缠住我腰身向后拽去。

敖丙的冰绫几乎同时卷住哪吒手腕,方才我们坐着的礁石已被三叉戟劈成两半。夜叉从浪涛中显形的刹那,哪吒掌心火莲与敖丙的冰凌在空中相撞,炸开漫天红蓝星子。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心吧。"敖丙旋身挡在我们面前,龙角凝出霜华,"西南礁洞有我布的阵法。"

咸腥血味混着冰绡冷香在洞中弥漫,哪吒靠在岩壁上给火尖枪淬火。我正用敖丙给的鲛绡给他包扎手臂,忽觉指尖一烫——他竟然偷偷用火星在纱布末端燎了朵莲花。

"幼稚。"敖丙甩来水壶,冰块撞得叮咚响。哪吒反手将烤好的海蟹丢过去:"假正经。"

我看着滚到脚边的螃蟹,螯钳上还缀着冰碴。洞外潮声渐歇,敖丙忽然抚上心口灵珠:"哪吒,其实我羡慕你。"

哪吒淬火的动作一顿,火星子溅上敖丙月白锦袍。龙族太子却任由衣摆烧出焦痕:"他们在海底熔岩里铸了三百年的锁龙甲,我破壳那日就穿在身上。"

月光斜斜切过敖丙侧脸,在他眼底投下细碎冰凌:"灵珠该是光风霁月的,可每次施展法术,锁链都会勒断新生的鳞片。"他忽然解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伤疤竟与哪吒的魔纹形状相仿,"看,我们不过都是......"

"闭嘴!"哪吒突然掷来酒葫芦,琥珀色的液体淋湿了敖丙的蓝发,"小爷才不跟你这哭哭啼啼的家伙同病相怜!"

"现在这样挺好。"敖丙突然握住哪吒颤抖的手腕,灵珠光辉顺着魔纹游走,"若是按命数,我该在生辰宴上活埋陈塘关。现在,我们二人还能像朋友一样相处。"

潮水漫进岩洞时,我们浑身湿透地挤在阵法中央。哪吒第无数次试图烘干我的裙角,却总是烧焦边沿;敖丙默默凝出冰镜帮他矫正火候,结果镜子被哪吒烙了个鬼脸。

破晓时分,我们发现三人的发尾不知何时缠成了同心结。哪吒涨红着脸要烧断,混天绫却和冰绫拧成麻花;我趁乱将结扣藏进香囊,一抬头正对上两双飘忽的眼睛。

海平面跃出第一缕金晖时,敖丙忽然轻笑:"像不像小时候听过的那个传说?"哪吒正偷藏我掉落的发带,闻言差点把火尖枪插进脚背。

“据说是女娲补天那日,有块五彩石不愿化作星辰。它裂成两半坠入东海,万年后再相遇时,一块成了镇魔的灵珠,另一块......”

"成了小爷这样的大麻烦!"哪吒忽然凑近我耳畔:"喂,下次撒谎安慰人时,手别抖那么厉害。"他掌心里躺着我那半块化了的桂花糖,糖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火柴人。

三个月过去了,我依旧笨拙地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敖丙的冰绫缠住第十八个算筹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冬至祭坛前堆成小山的黍米簌簌颤动,竹简上墨迹未干的"负三头牛"正被李靖将军捏得咯吱作响。

"林姑娘说的...墨家机关术?"太乙真人憋笑憋得拂尘乱颤,酒葫芦里倾泻的酒液在空中凝成阿拉伯数字。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祭品堆里穿梭,火尖枪故意燎焦我写错的账册:"负六只羊?陈塘关还得倒欠山神几只牲口?"

我攥着炭笔缩进敖丙撑开的冰绡伞下,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冬至祭服——今晨刚被我剪坏的十二章纹衮服,此刻正用冰晶缀着歪歪扭扭的补丁。哪吒突然俯冲下来,混天绫卷走我发间沾的黍粒:"林浅夏,你缝的祭服都能当渔网用。"

这话倒是不假。三个时辰前,我举着自制的金丝藻渔网蹲在海礁上,本想捞些荧光水母逗哪吒开心。谁知混了龙鳞粉的网兜刚触到海水,竟把巡海夜叉的钢叉连带哪吒的风火轮缠成了端午粽。

"凡人......竟敢用龙绡亵渎神器!"夜叉挣破渔网时,我正抱着哪吒的火尖枪在浪花里打转。敖丙的冰凌与哪吒的火莲在空中相撞,爆开的蒸汽里,我分明看见哪吒嘴角没压住的笑纹。

此刻他忽然拎起我后领,将我从太乙真人的唾沫星子里解救出来:"老头,这麻烦精算错的数量,小爷今夜去北山猎双倍补上。"混天绫拂过我手背时,残留的余温烫得人心尖发颤。

躲进李府库房那日,我特意偷换了敖丙的冰魄绡。月白缎子裁成的祭服本该庄重,却因我错估了身量,生生将广袖改作露肩襦裙。铜镜里敖丙耳尖泛着淡青,龙鳞在锁骨处若隐若现:"林姑娘,这衿带......"

"别动!"我咬断金线时,哪吒突然踹开雕花门。少年玄色祭服半披在肩,露出缠着绷带的精瘦腰身。他目光扫过敖丙裸露的肩颈,乾坤圈突然"铛"地砸在青砖上:"伤风败俗!"

我举着绣绷的手僵在半空。昨夜塌了的沉香榻下,还藏着被哪吒烧焦的《墨经》残卷——当时我举着机关鸟信誓旦旦要修床,结果触发了太乙真人留在床头的防御咒。

"此等精妙术法,不如给贫道演示一二?"老神仙不知何时倚在窗外,指尖绕着从我枕下翻出的弹簧零件。哪吒突然甩出混天绫缠住我手腕,炽烈的红绸掩住满地狼藉:"演示个屁!这破床明明是你那蠢鹤啄塌的!"

暮色漫过窗棂时,我们仨被罚抄《清净经》。哪吒用火尖枪在宣纸上烙出歪扭符文,敖丙的冰绫卷着三支笔同时书写。我蘸着朱砂画了只戴乾坤圈的乌龟,被哪吒抢去添上太乙真人的酒糟鼻。

"喂。"他突然戳我手背,掌心里躺着颗莹润的东珠,"夜叉巢穴摸来的,赔你那支摔断的玉簪。"珠子内里凝着缕红莲业火,分明是拿三昧真火淬炼过的。

敖丙轻咳一声,冰晶在砚台里凝成朵玉簪花。窗外飘进初雪,哪吒用火星子在窗纸上烫出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混天绫与冰绫不知何时缠住了我的脚踝,像月老殿前解不开的红线。

更漏声里,哪吒突然嘟囔:"负六只羊...倒挺像我们三个。"敖丙的冰绡拂过算筹,在"负"字上添了横,残雪映得他眉眼温柔:"现在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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