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靖轩年轻有为,家世优越,相貌又英俊,堪称云朵儿的良配,他要给云朵儿赎身,谢冕和张妈妈绝不敢不同意。
特别是张妈妈,若知道有人给云朵儿赎身,肯定倒贴钱都愿意,她不愿云朵儿和谢冕在一起。
小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回:“她已经被人赎身离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
他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那么好的姑娘,谁会忍心她继续留在春红院里遭罪?
孙靖轩遗憾,他不常出入春红院这种地方,也待不习惯,不久就离开了。
小凤站在窗前,目送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莫名觉得心酸,掩面哭了好一会儿。
老天真是不公,怎么就没有人给她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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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没有跟云朵儿提孙靖轩来春红院找她的事,云朵儿也不知道,她去前面找小凤,看见一个男人从小凤房里出来,边走边系腰带。
那男人云朵儿眼熟得很,是曾经凌l辱小凤的杂役之一,姓何,在家中排行老大,大家都叫他何大。
何大看见云朵儿,咧嘴笑了笑,很猥琐的那种。
云朵儿急忙把头低下了,侧身给他让道,让他先过。
何大故意贴着她的身子走过去,一张臭嘴快要触到她的耳尖,把云朵儿恶心得不行。
她进去小凤的房间,小凤衣衫不整,手撑着帐子慵懒地从床上下来,瞧见云朵儿进来,随手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
云朵儿闻见房里的气味很不好闻,蹙着秀气的眉毛把临街的窗户打开了。
她问小凤:“刚刚那个是何大吧?他怎么会来这里?”
何大欺负过小凤,云朵儿以为小凤会恨他一辈子,哪里想二人私下里还有这种交往,属实出乎她的意料。
小凤若无其事地回:“不是他是谁?上次有个客人刁难我,多亏他替我解围,我叫他上来喝两杯。”
然后就喝到床上去了?
云朵儿不能苟同。
春红院里乱得很,这里的姑娘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和杂役多有私情。为了笼络杂役的心,也为了让姑娘们更放得开,张妈妈从不管这些事,任由他们没日没夜地胡来。
但凡小凤换一个人云朵儿都能理解,可偏偏是那个欺负过她的杂役。
“你不恨他吗?”
小凤穿好衣裳,背对着云朵儿对镜理妆。
云朵儿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发出的轻笑声。
“瞧你这话说的,我恨他做什么?”
“他欺负过你。”
小凤不高兴了,梳头的动作停下来。
“都过去了,人应该往前看,我都忘了,你还跟我提这些事。”
不怪那个欺负她的杂役,反怪云朵儿,不识趣地提起她的伤心事。
云朵儿说不出话来,她承认小凤说得对,人应该往前看,可这是可以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