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的妹妹?”
晏辞将/小纪/摆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开口。
/小纪/没反应,空洞的眼眶对着晏辞的手。
“你演你哥哥不太像。”晏辞将牛奶浸泡在热水里,等着江忆做好饭。
“那个蠢货才不是我哥哥!”/小纪/突然张嘴,是之前唱“脑子没了”之歌的声音。
“我才不需要一个只会无脑帮助玩家的哥哥。”
/小纪/说得气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都将副本boss的位置让给了他,他却这么久了都没杀一个人。”
“既然这样,这个副本还是由我来掌控好了,我会替他杀了你们所有人。”
“嗯,”晏辞试了下牛奶的温度:“喝牛奶吗?”
“我真的会杀了所有人的!”
“温的。”
“哦。”
/小纪/满脸不情愿地接过牛奶瓶,刚准备喝。
“等等。”
“干嘛!”
“围脖系好。”
“……”/小纪/乖乖系好围脖:“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被你迷惑,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食不言。”晏辞制止。
“啊啊啊~,你好烦。”
发现自己不能吓住对方后,/小纪/有些生气地背对晏辞,喝起了温热的牛奶。
江忆出来时,/小纪/已经喝完牛奶,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晏辞手心的糖果。
“?”这小鬼怎么和她哥一样喜欢吃糖?
晏辞将糖放入/小纪/手心:“奖励。”
他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种事只是日常必备,随手做一下。
/小纪/飞快抽走手,傲娇地哼了一声,将糖放进嘴里。
“我弄了酸辣土豆丝,放了一点香菜。”
江忆乘好两人的饭,又留了一份放电饭堡里保温,有些感叹:“在游戏里吃了这么久的黑暗料理,难得吃一下自己的手艺,合味口吗?”
“能吃。”
晏辞对食物要求不高,只要没坏或不难闻,那都能吃。
当然,某人做的除外。
副本外,夏知秋打了个喷嚏,皱眉去看红烧肉教程。自从上次被晏辞内涵后,他就一直在学如何做红烧肉,没办法,这关乎男人的好胜心和自尊。
晏·罪魁祸首·辞放下碗筷,目光落在/小纪/身上,意味不明。
江忆阻断了他的视线:“亲爱的,我做的没那么难吃吧?还是你要留着胃,去吃别的男人的饭?”
对方调戏的意思明显,晏辞懒地同江忆解释,索性也拿了颗糖给对方。
“辛苦费。”
“一颗糖就想打发我,你好狠的心啊,亲、爱、的。”
江忆刻意把最后三个字断开,尾音压了下来,带着些许纵容。
晏辞选择性忽略,“不要和小孩子抢东西。”他推开对方的手,打算上楼找找线索。
〖小云:这几幕有点熟悉,不确定,再看看。〗
〖梧桐:别看了,你哥就是这么养你的,不过给你的不是糖,是一块钱。〗
〖小云:哈哈哈,我就知道,尔等都是本宫的替身,本宫不死,这皇后之位便不可能让于别人。〗
〖书签:?这人怎么疯了?〗
〖小云:……〗
〖路人甲:笑死我了。〗
〖小云:(微笑)。〗
“你想离开吗?”
/小纪/扒在晏辞背上,颇有些高人一等的意味。“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就考虑让你们回去。”
晏辞掏出了柜子里的药酒,将里面的器官取了出来。
见他不回答,/小纪/也偏头不再说话,作为曾经的副本boss,它也是有尊严的。
“这些是你的吗?”
晏辞勉强拼了个身体出来,还差骨头和皮。
这些器官都太小了,因为长期浸泡在烈酒里而有些缩水。
/小纪/从他背上离开,怔愣片刻。
“你怎么找到的?”它诡异地平静下来。
“没找。”晏辞将所有器官倒入一个药酒里,将被卸下的房门安了回去。
所有房间只有这个上了锁,他不搜一下都对不起江忆卸下的房门。
房间在他来之前就被江忆搜得乱七八糟,放药酒的柜子是在整个房间坍塌后出现的,隐在墙壁里。
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昏暗的走道里,/小纪/环住晏辞的脖子,“我想听睡前故事,”它的声音闷在晏辞耳边,良久才炸开:“你能给我讲吗?”
“还没到午睡时间。”晏辞依稀记得现在是九点多,大早上讲睡前故事有点奇怪。
“可是我困了,我睡着后就放你们走。”
它环得有点紧,如婴儿般依赖母体。
晏辞托住它的膝盖,防止摔下去。
很奇怪,他翻开童话书,让“路过”的江忆举着,轻轻拍打怀里孩子的背。
他不擅长讲故事,小时候的晏云也没有要求听,但他总能想起几个画面,要么是他躺在女人怀中,听“白雪公主”的故事,要么是他坐在女人腿上,牵着女人手里的另一个婴儿,听“小红帽”的故事。
可不管是哪一个,都离他十分遥远。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特典的绅士爱上了隔壁庄园的女仆。”
“那个绅士明明叫牛寺典,姐姐一直都这么叫的。”
“行,牛寺典向庄园主打听女仆的爱好,却意外得知庄园主也喜欢女仆。”
“庄园主不是喜欢牛寺典吗?”
“…下次你姐讲故事,你就当没听见。”
“哦。”
晏辞停下了拍背的手,将书翻过去一页,换了个新的故事。
“伊利亚是一个属于孩子的国度,每个孩子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快乐。”
“我也可以吗?”
“当然,”晏辞减缓拍背的速度,接着讲:“有一天,一个戴着奇怪帽子的男人来到伊利亚,成了伊利亚的管理员,男人没有名字,于是孩子们都称呼他为‘父亲’。”
“男人很喜欢孩子,但随着伊利亚的孩子长大,伊利亚便越来越空了。男人忍受不了孤独,所以他决定去外面寻找不快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