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修这一块,贺尧前面的投入是真心把这里当成他在A市的家去设想布局的,所以改动的地方很多。现在被席闻知控诉,贺尧和他之间隔着张桌子,站在原地犹豫了几分钟,眼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绕过桌子朝他伸出手臂。
他张开的臂弯就在面前,席闻知做好了被拥抱的准备,没有动作,只有眼睛一直在看着贺尧。
贺尧见他没有动作,以为他是喝醉了,也没废话,直接抓起他的手臂搭在肩上,一手绕过他的背一手抱向他的腿弯,把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突然被抱起,席闻知下意识双手都攀附到他颈后,任由贺尧把他抱出了影音室。贺尧以为他真醉了,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席闻知露出这样的神情,看着像大脑已经离家出走了一样。
席闻知其实没有醉,他只是没想到,他不过只用了一句话好像就把贺尧哄好了,那他后面的招数还要不要使出来?
眼看离房间越来越近,席闻知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乖顺地把脸贴到贺尧的胸口,听着耳边清晰的心跳声他又忍不住双手使力抬起上身,想要凑近去和贺尧接吻。
察觉到他的想法和动作,贺尧猛地仰起头避开。
席闻知愣住了,不明白他躲开的动作是为什么。
眼看已经来到房间门口,贺尧见他没有继续要亲过来的动作,已经没再有明显的躲避动作,用眼神示意他把门打开。
席闻知还在思考他刚才的动作,没有领悟过来,贺尧只好开口道:“开门。”
席闻知看了他一眼,伸手把门打开了。
贺尧抱着他进门前径直走进去直奔床所在的位置,到了床边后一把把他扔到了床上。
说是扔,实际只是比轻放的动作重了一点罢了。席闻知撑坐起来,眼看贺尧转身要走,问道:“去哪?”
“回去睡觉。”
席闻知:“……过来。”
贺尧回头看向他,“明天不是还有安排吗?”他说的是自己在病房听到的,席闻知让于禾备了礼去拜访他舅舅的事情。
见他不说话,贺尧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他不想,便道:“早点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席闻知也没有再出言挽留。在他走后,席闻知也没有听他的话好好睡觉,他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后下了床从抽屉里拿出烟盒取出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第二天,席闻知确实有安排,早上贺尧起来的时候,餐厅只有保姆在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席闻知已经出门了。
他走出来,保姆见到他,在和他打过招呼后马上传了新的早点过来。
贺尧到餐厅坐下,一个人吃了早餐,吃完后他看着保姆收拾干净桌子推着餐车准备离开,他站起来,跟在保姆身后来到玄关处,站在玄关看着敞开的门。
保姆已经走到门口,他深吸一口气,余光扫到装饰柜上的梅瓶,突然问就要关门离开的保姆:“有剪刀吗?”
“有的贺先生,我去给您拿,您需要用来做什么?”
贺尧没回答,保姆利索去取了剪刀给他,“贺先生,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了。”
“好,那我先回隔壁了,有需要您再喊我。”
贺尧点点头,目送保姆推着餐车出门,还把门也带上了。
他看着保姆给他拿的剪刀,正是昨天席闻知用来修剪花枝的那把。
他握着剪刀看着装饰柜上摆放的梅瓶和瓶口插着的梅花,走过去定定看了会,挑了最不起眼的位置剪下一朵,随后是第二朵、第三朵,直到本就花朵稀疏的枝条变得光秃秃了,他才满意地把剪刀拍在花瓶旁边。
最后再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转身回了屋内。
在地下车库一直紧盯着监控的于禾在看到保姆出来后,就提起了精神,不过后面监控里静悄悄的,除了保姆出来提示了外再无动静。
席闻知今天出门办的事是必不能推的,他昏迷期间,他母亲回徐家,一是为了闭门谢客,二也是为了告诉外界,她身后还有一个徐家。
他舅舅能够不计前嫌出面,这一趟他必须亲自上门道谢,再把母亲接回来。
走之前,他留下于禾在这边,于禾不知道老板让他在这盯着监控是什么意思,不过老板的命令他听着就是了。
每隔一个小时,于禾都会向席闻知汇报一下,一直到中午,如果不是保姆进去送饭说人还在,他都要以为已经人去楼空了。
正好他肚子饿了,向席闻知报备了一声也上去到了隔壁让保姆做了份面吃。一碗面还没吃完,席闻知就回了信息,让他找个借口过去陪着贺尧。
于禾不知道贺尧这么大个人独自在家为什么要人陪,快速吃完面后去隔壁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