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齐国国都,临淄城,稷下学宫。
荀子,刚刚从秦国回来,任职稷下学宫祭酒(“祭酒”就是稷下学宫的校长)。一日,一位秦国装扮的中年男子来拜见荀子。
荀子说,“盛公子,如今怎来了齐国?
盛父说,“秦国纷争,你知道我是闲云野鹤之人,只愿济世救人,不愿陷入纷争被各方倾轧,故带着妻儿来齐国投奔您了。犬子尚小,能否拜入夫子门下,教导其君子之道,济世天下。”
荀子说,“公子在秦国曾搭救荀某性命,如今之请,自当竭尽全力。明天就让小公子来稷下学宫吧。”
盛父鞠躬作揖,说,“子尘拜谢夫子。”
翌日,稷下学宫。
学宫大堂上,新来了一位小弟子。盛父带着他的小公子前来拜荀子为师。
荀子对盛小公子说,“夫子(指孔子)尚因材施教,荀某便来问问这位小公子的心念。”
“人生来无知,却知道饿了要吃,冷了要穿。人长大后,夫子告诉我们要仁爱,孟夫子则告诉我们要有恻隐之心。我问你,若要仁爱,那你饿了你会把你的食物给别人吗?”
小公子说,“若那个人比我还饿,那我会把食物给他。我再去重新找食物吃。若他与我一般饿,我会分一半食物给他。我们都吃个半饱,然后再一起去找食物。如他没有我饿,我会给他一点食物,自己多吃一点。然后再去找食物。我想,仁爱大概就是这样吧。”
荀子说,“此子既有仁爱之德,亦有仁爱之智。大才也。然,人有万千种,不识恶人,有隐灾也。”
荀子继续问,“请问小公子姓名。”
小男孩说,“我叫盛锦之。”
荀子说,“那给你起个字吧,你的名字偏外显,以后就叫你墨竹吧。”
盛父拜谢荀子,“多谢夫子为小儿赐字。”
小男孩自言自语道,“墨竹,盛墨竹......”
大堂中间两侧的座席上有一个看上去比小男孩大七八岁的小子,只见他转向身侧比他大一两岁的哥哥,说,“以后我们就叫他小竹子吧。”那位大哥哥说话有点口吃,“行——行——啊,墨——竹,挺顺口的。”
两年后,稷下学宫后山山腰。
“斯哥哥,非哥哥,等等我——”小墨竹追着韩非、李斯在山腰处的山路上,边追边喊。
李斯在最前面跑着,说“你们快一点啊,再不快一点,历法课就要开始啦。夫子不允许我们夏天到后山上玩,说山里有毒蛇。如果被夫子发现我们没有听他的话,夫子又要罚我们了。”
韩非说,“小竹子,你还跑得动吗?本——来——,想——着,到山里帮你采石葵草,没想到竟然——误——误——了时辰。”
李斯在前面说,“啊呀,别说了,快点吧......”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许久未听见墨竹的讲话声音了。他们回头,看墨竹......
“啊呀,非哥哥,小竹子摔倒了。”李斯眼尖地发现,赶紧折回去找墨竹。韩非也发现了,赶紧跑回来。
只见墨竹昏迷地躺在地上,脸色发紫。李斯吓白了脸,说,“非哥哥,怎么办?小竹子怎么昏过去了?”
韩非也吓坏了,不过,他是年龄最大的大哥哥,必须要冷静。他抱起墨竹,查看他的手脚。忽然发现墨竹的左腿脚踝处有血丝。他一把拉起墨竹的裤脚管,“啊呀,被毒蛇咬了!”他喊道。只见墨竹的脚踝处有两个出血点,但是血却好像已经干涸了。应该是被毒蛇咬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夫子本来就不让我们上山,说夏天山里有腹点蛇,剧毒,被咬了基本很难救活,除非有石奎草。石葵草?对啊,我们有石葵草——”李斯马上反应过来。他赶紧打开墨竹身上的布袋子,把石葵草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