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信到嚣张的态度在人群中引起阵阵私语,如果挑衅成这样那人还不敢应战的话,胆小鬼这个称号首先就要被扣下来了。
那本校生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反而笑了笑,也颇有自信地说:“比就比,不过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去宁大学校官网上留言说自己是个蠢货。”
宿舟耸肩,“没问题。”
那人确实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从小到大,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吧,在背书这一项上也没怎么吃力过,毕竟学习法律,法条这东西就够他背的了。
现场工作人员觉得这场景也很有意思,简直是免费的宣传,积极地投入支持。
商量了一通后,决定将现场的一千个魔方拼成一面墙,然后随机变换其中一个的色块,让两人观察后给出答案。
是个很有难度的挑战了。
结果几轮下来,依然是宿舟赢。
他看着那男生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没忘了补充一句,“对了,朋友圈记得要全员可见。”
那男生灰头土脸退场,宿舟一战成神,从此在宁大校园里便流传着“警校校草为爱只身血洗宁大政法系”的传说。
至于为什么是“为爱”,据其他同学回忆说,好像是那校草当时默默念叨了一句,“都是因为你们才耽误了表白。”
而乌龙事件的名号则是因为,工作人员大概觉得这个魔方游戏很有意思,便放入了正式节目里。节目为了效果还专门配置了种子选手,种子选手提前便知道题目可以背诵记忆,但实际上场后他还是频频出错。
几个工作人员在后台的对话被人不小心听到,说这个种子提前背都能出错,还不如那个警校的学生,言论在网上发酵起来后,有个当时在现场的宁大学生评论了一张那日偷拍的宿舟的照片,一传十十传百,学校里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宿舟。
宿舟已经给足了那人面子,丢人也只在朋友圈里,但就算这样那人也没遵守承诺,不过认识那个男生的同学已经自认他是宁大之耻了。
听完这个故事,张涵琢磨了一下,“可我听说宿队当时的成绩可是高出宁大政法系不少,但就是毅然决然地选了公大。”
“对啊,所以说那人不自量力,装X遭雷劈了不是?”
徐恺叹了口气又道:“有时候真想不明白,宿队这种身份的人为什么要选刑警这个职业,要是我有那个背景……”
“怎么的,你要是有那个背景,就不干警察了?”袁成瞥他一眼。
“那不一样,我是有理想的人。”
“怎么的,宿队就不能是个单纯有理想的人?”
“但我当时可是想过考研的,只是能力不行考不上,宿队据说是拒绝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教授抛出来的橄榄枝,而且毕了业也没留在北京,还是回了宁海。如果他的资质去读研,我怎么觉得现在早就不该只是一个支队长了呢?”
袁成看了一眼手表,“行了行了,差不多就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打足精神上班呢。”
徐恺收拾收拾站起身来,突然想起什么,“说到队长,咱们那个队长又去哪儿了?”
与此同时,宿舟也正整理完笔记,准备站起身来。
起身之时,他视线下落,眼神又落到了玻璃茶几下的那盘围棋残局上。
“这棋局,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嗯?”徊洋扫了一眼,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只是下到那里,就停下了。”
这似乎是一个围棋定式,白子12颗,黑子13颗,下一步如果是白子走的话,应该是可以活棋赢下来的。
但为什么在这里停下呢?
徊洋碗碟等端回厨房,并拒绝了宿舟的帮忙意愿。
又从药箱里找出来另一款睡前吃的退烧药,连水一起端到床头柜上,嘱咐他早点休息。
然后一个人去收拾了桌子,又把吹风机和毛巾都拿回浴室放好。
宿舟把浴室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几丝还未消散的湿热水汽,基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细心到连卫生纸都叠出了一个三角形。
等他再出来回到卧室时,宿舟正靠在床头刷手机。
徊洋家配置的是一张一米五宽的双人床,虽然标配了两个枕头,但平时他都是一个人睡在中间。
现在宿舟却“自觉”地只占据了靠门的一侧。
宿舟正在翻看关于洛星河的消息,关于他的资料和各种视频片段,网上多得数不胜数。
他看起来很年轻,出演过很多热门的影视剧和综艺节目。
从他各种走红毯和线下活动的路透来看,很难看出来如那小助理所说的恶劣品行。
徊洋走过来用手触了触水杯,端起来递给他。
宿舟伸手接过来,问道:“突然想起来,你怎么还知道这些心理层面的知识?那个自恋型人格障碍什么的。”
徊洋又把药片抠出来递给他,说:“我们公司那个王总,你还有印象吗?”
“之前来过局里,有啤酒肚的那个?”
徊洋点点头,“他就有点这个问题,之前被他的一个下属给举报了,那个下属当时严重到差点跳楼,去医院确诊了重度抑郁,后来公司帮他收集了证据,把那个姓王的给开了。”
“看不出来,你们公司倒挺人性化。”
“嗯,一般一般。”
好不容易终于让宿舟吃完药躺下了,徊洋起身要走,却被宿舟拉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