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塔看向他,目光相接,平静中竟涌动着一丝的恨意。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无法再提起的人。
真嫉妒啊。
月塔走进学院,无声的表达了她的态度,抗拒、以及不以为意。
月鸮轻笑一声,卡维斯临蒂的命令他也同样不在意,可是,谁会拒绝这个光明正大靠近的理由呢?
宿舍安静无人,风奇灵不在。
月塔来到二楼,把包里从观戎书房拿的东西,一股脑倒进抽屉里,又随手抓了一把放在随身包里。
月鸮在宿舍外,没有进来打扰月塔。
她在房间里安静的修炼魔力。
生死之间快速提升的魔力十分不稳定,观戎死前的最后一击,让她的魔力涌动有些紊乱。
和普通的魔法使不同,身为魔女,月塔不会被魔法杀死,所有濒死之间所受的魔法伤害都会让她迅速魔力大涨。
那些魔力也会在体内治愈她的伤势。
虽然她修炼的不是光系、木系这两种拥有治愈能力的魔法,但她自己具有治愈的力量,只是无法作用于他人。
她需要尽快将魔力稳定在高阶,短时间内她都没办法继续依靠这种方式提升自己,这是她自我感知到的一种“限度”。
超出“限度”她体内的魔力不断自我修复,意识就会陷入沉睡之中。
可能会饿死?
她猜的,具体会怎样,她也不确定,只是预感不妙。
毕竟魔女不是不会死。
图书馆七楼。
月塔正在看魔法书,窗户开了一个缝隙,缕缕微风拂面。
飞絮湖今日波光粼粼,在阳光之下显得更加美丽,湖边的绿条枝桠随风微微摇摆,安宁祥和的舒展晃动。
沧喝着茶,也在翻阅书籍。
“你为什么这么闲?”月塔问道。
参考卡维斯临蒂,最近帝国的人应该都很忙才对,而沧,一位圣主,居然能悠闲的喝茶看书。
沧笑容温和,“我只负责管理这座图书馆,最多照顾一下学院事宜,别的那些,不是我要处理的事情。”
“圣主都这么闲?”月塔想到伽斯里夜,看起来好像也不是自由清闲的样子。
沧合上书,认真思索一番。
“应该不是?不过圣主并不直接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时运教会虽然嚣张,闹的沸沸扬扬,跟我们也并没有直接关系。”
“也是。”虽然有圣主选择依附帝国或圣殿,比如死掉的水系圣主水泽渊,和月鸮这种,但是圣主毕竟身份地位崇高。
只要不明面上和帝国作对,想做什么、不做什么,是比较自由的,帝国也不至于把圣主怎么样。
“最近学院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吗?”这些时间在外忙碌,月塔对学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这样随意的问询让沧心情愉悦,月塔不是一个会随意交付信任的人。
“大约是先前的刺杀,让学院有了警惕,学院目前至少保持着两位以上的至尊法师在院。”
“包含你吗?”
“自然。”
在云城时,她曾见过院长现身,“除了院长还有谁?”
“火系圣主则也。”
则也,八位有记忆的人之一,月塔重来至今,还未曾见过他,“我记得他是学院的名誉老师?”
“是的,他偶尔会去高级部教学,和我一样,他一直待在学院里。”
“没离开过?”
月塔眼中有些疑虑,沧斟酌一番,“我确实一直有感觉到他在这里,但也不排除他用什么魔法造成这种假象的可能。”
有很多高级的魔法,鲜为人知,要求苛刻。
比如时运教会使用过的“字阵”,她自己用过的伪装魔法,都非常罕见,普通人也几乎接触不到。
月塔走到书架边,一边看一边挑。
能伪装自己在一个地方的魔法,还真有好几个。
最简单也最容易被发现的镜像魔法和它的高阶变术复制魔法、伪装魔法都能做到。
沧看着月塔挑的魔法书,“你怀疑则也不在学院?”
“只是推测。”
“那他的目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学院只有我不曾离开过,他只能是做给我看的。”
她也说不上来怀疑具体什么,但就像卡维斯临蒂的怀疑一样,能有记忆去做一些事的人,就只有这八位,不管怎么说,都总在在些人里的。
“卡历517年的八个圣主,你、沐澜、风奇灵、卡维斯临蒂、伽斯里夜、月鸮、则也、陆黔行,你觉得谁会对我出手?”
“你心中已有答案。”
沧并不觉得月塔身为魔女会全无准备的重来,让自己深陷危机之中。
“不需要答案。”月塔确实并无准备。
对她来说,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等着,如此而已。
她突然想到,重来之前水泽渊的圣主之位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但是现在他已经早早的死了。
水系圣主至今空悬。
似乎是应证她的想法,月塔突然感觉额头有些异样,有点灼烧的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