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十余个抽签之处,鹿彧次次抽中“过去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就是鬼,谢辞恩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这小子的运气好得离谱。
“到了。这里便是毒蛛一族的国度。中间那片湖,叫荆芜渡,湖上的山才是真正的茯苓山。”谢辞恩懒散道“别想着御剑飞过去。”
“好。”我这状态也御不了剑,别说御剑,轻功都不太行。
放眼望去,但见青灯赤火错错杂杂,人流商运来来往往,明月当空一片祥和。鹿彧不禁感慨:“没想到这小村庄下,有这么大个国度。更未曾想这里一派和气。”
“小村庄?”谢辞恩倏地想到了什么“也对,当时在空间镜里,你的确在月蝉村。后来又到了金陵镇,不过月蝉村和金陵镇都属于宁国的领土。”
“宁国?”鹿彧寻思了片刻,也没想出这是哪个国家。
谢辞恩耸肩:“就是被莲舟血洗皇宫的那个国家。”
鹿彧瞳孔骤缩。
“那谁,你这么诧异做甚?我看你灵力也没剩多少了,要不先打个座恢复一下,免得到时候拖后腿。”
“好…”鹿彧凝神打座,恢复灵力。
“夏师兄!钰…羁怀仙君,你们怎么了?”一个弟子匆匆跑来。
“无碍…”夏茶茗扶着归栖强撑道“你们有受伤吗?”
“受伤到没有,”男弟子讪讪道“就感觉我们几个走了这么父一直都在兜圈子,兜着兜着,就在这山上撞见你们了。”
“先送…羁怀仙君……回去……”
夏茶茗身子一沉,直直倒了下去。
“夏师兄!你怎么了?”
“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怎么了?快把师兄和仙君带回宗门!”
“哦,好!”
“我也来搭把手!”
……
归栖醒来已是三日后,而夏茶茗还处于昏迷。宗门上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归栖是谁啊?是英溪宗的长老,血洗皇宫的将军,杀妖如麻的魔鬼。这样一个“疯子”昏迷了整整三天。掌门在屋里,对外称闭关修炼,实则白头搔更短。
“掌门!”
夏柏林额角一抽:“我说了这几天别叫我!”
“不是,羁怀仙君醒了!”
夏柏林猛地推开门,理了理衣冠,语皱眉道:“知道了,现在就去看他,你先退下修吧。”
“是,掌门!”
夏柏林一路上点头回应弟子的行礼,直到进了掬水月的房门——
“钰璘啊!”
归栖嫌弃抽出被他抓住的右手:“别叫我钰璘。”
夏柏林敢怒不敢言:“我就是关心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打住,”归栖冷漠道“我是神,对不对?”
夏柏林点头。
归栖又道:“我年轻,对不对?还没到风烛残年。”
“对。”夏柏林用力点头。
“所以,”归栖指着门道“能不能滚出去?别把我当君老供着。”
“……”
夏柏林满腔怒火冲到喉口却成了一句:“好,我滚。”
归栖眯眼笑道:“真乖。
夏柏林转身一脸黑线,心里无经有成千上万句骂归栖的话。
他从掬水月出来时,却又变得面色如常。
看门弟子试探性问了句:“掌门,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弟子习以为常道:“掌门…少主尚在昏迷。”
夏柏林顿步,心虚道:“谁说我要去找那逆子了,我就是去看看他死了没,你好好在这守着。”说罢拂袖而去。
“是,掌门!”弟子嘟嚷道“不是说不去找少主吗?”这不自相矛盾吗。
掬水月内,归栖唤出云天坠墨笔,起身下床,走进房内密室,从置物架上拿起一空白卷轴,援笔勾画了起来。
很快,一只生动可爱的小鹿,便出现在了撒满月光的黑夜深林里。归栖盯着画卷低笑一声:“深林见鹿晚归栖…”苍苍曦月踏苔明。
归栖收了云天坠墨笔,卷好画卷放于置物架上。
归栖从密室出来前,又布了一层结界,而后绽开一朵传音金兰:“小沁,你那边怎么样了?”
不久,传音金兰飞回,归栖听罢回音后,又道:“我明白了,马上来。不用担心我的伤,不重。”
归栖召出清王残花卷,传送到金陵村。
传送卷轴可带人传送,只要级别够高,带千人传万里不成问题。可归栖带弟子斩妖赶路并不会用,其一是为了锻炼弟子御剑能力,其二是避免消耗灵力在这些意义不大的事上。
“师父!”一紫衣女子朝归栖拱手,像是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