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被抛在身后,飞梭一路冲向守山空边上的小镇。
诺卡也终于看见了阮歌发过来的信息,很短,解密过来只有一句话:联络依旧。
短短几个字让诺卡如坠冰窟,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卓琰没有理会,打开镜面查看自己的伪装,有些奇怪的问:“你在惊讶什么?你应该很熟悉这样的事情才对。”
在奋斗中被背叛、在孤身时被抛弃,在最为热血和坚定的时候迎来深渊……诺卡不正是从这样相似的境遇中走出来的吗?
卓琰有的时候真搞不懂,人这种生物天生就带着健忘的基因。还是说,抱着可笑的侥幸心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厄运就不会降临在自己和亲人的身上?
太好笑了,命运移动棋子的时候还要看棋子愿不愿意吗?
一直到目的地,诺卡都没有说话。他似乎将所有愤怒都化为了力气,一拳将这个待在豹人许多年的乌苏里貉特情打了个半死!
男貉人的脑袋几乎嵌进了墙壁,血液糊了满脸,一只眼珠被打爆了,白浆顺着下颚线往下淌,眼瞅着就要断气了,卓琰才发话:“行了,留他一张嘴,还要问话呢。”
他用镜片扫视一圈,确认诺卡没有留下太多个人基因信息,才找来一把悬浮椅,往上一坐:“我们能找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我问,你答,我们离开之后,一切如常,明白吗?”
男貉人从嗓子眼挤出嗤笑:“傻子、都不会信你的鬼话,你觉得……”
“我觉得你会信,”卓琰往后一靠,“毕竟我才离开两个月,主星还有很多我的‘同党’,他们查你的家庭还是很简单的。”
多少无牵无挂的狐人都想当潜伏于光年之外的特情,认为就算有一天自己暴露牺牲了也不会带来多少悲伤。他们以为孑然一身是优势——怎么可能!没有风筝的线谁会去放?不怕血本无归吗?
凡是在外潜伏的狐人,一定是家庭和睦、血缘关系良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拴住他们未来有一天可能漂浮不定的心。
卓琰冲着男貉人拍了张高清照片,又测了他的骨龄,对着他目眦欲裂的神情一笑:“你知道的,我信誉很好,说到做到。”
男貉人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挣扎着想起身,被诺卡一脚踩住,头顶“咣当”和地面高声会晤,他只能咬着满嘴的鲜血骂:“叛徒,满嘴谎话的崽子,你们不得好死!”
“我会不会有个好死法,你怕是见不到了;但你要是愿意,这几天就能见到你孩子的死法。”卓琰不慌不满的发着信息:“我看看,七十六岁,两个孩子,妻子在军团后勤,还有两个哥哥对吧?”
“啊啊啊!”男貉人嘶吼着,倾尽全力,一寸寸的往上抬头,诺卡甚至有些讶异:“他做过基因手术吗?这个力道不对。”
卓琰无语:“卧底都会做基因手术的,这是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