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凝动了动小巧的鼻翼,默默地咽了下口水,犹豫片刻,才从他手上接过白兔子。
既然她现在走不了了,那它就留下给她打打牙祭吧!
小兔子,终于落到她手里了……她还没品尝过兔子的味道呢……
谷凝朝白兔子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坏笑,敏锐的白兔子似乎察觉到危险,在她手里猛的一蹬。
竟然脱离了她的手,想要再次逃跑。
还好锖兔眼疾手快,重新将它逮住,看向谷凝时,下意识出口:
“没想到你的力气居然这么小,连一只兔子都……”
后面的话在她瞪着一双愤然又氤氲着润泽的眼眸中默默止住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锖兔最先移开目光,余光一不小心扫过她青肿的脚踝,脸色骤然一凝。
“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他伸出手试图去触碰,举到一半又停下来,担心自己又弄疼了她。
“上来,我背你回去。”他凝重着脸,背对着她蹲下身子,严肃道。
谷凝一愣,面色迟疑又带着几分不情愿。
让这小孩背着她走,总感觉……
没给她继续犹豫的机会,锖兔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自己背上,便将她背了起来。
谷凝一惊,下意识挣扎了起来。
“不要乱动!”锖兔的力气并不小,一下子便将她制住。
“只要你乖乖的,一会儿回去之后,我便不跟奈子说你偷跑出来的事。”
他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语气难得带有一丝强势及故作的威胁。
啊!!这小孩居然在威胁她?!
谷凝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动作却乖巧地从后面抱住他颈部,一动不动地趴着——装死。
她无声地妥协了。
要是让谷奈子知道自己逃离的事情,只怕她今后一定会严加看守自己,到那时再想逃离就更难了……
见她果然乖乖地安分下来,锖兔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在那双温软的手抱住自己的脖子时,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奶橙色的发丝下,无人察觉渐红渐烫的耳尖颤了颤。
白兔子被他绑在腰带上,谷凝‘乖巧’万分地趴在他背上,纹丝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两人一兔,一路无事地重返家中。
“阿凝!你去哪儿了?”刚进屋内,谷奈子便急切地走了过来。
她将谷凝小心地从锖兔背上抱过来,期间还不忘用质问地眼神看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你们两人怎么会一起从外面回来?
格外心虚的谷凝默默地任由着她将自己抱走,并顺势埋首在她颈部,装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无意中紧紧揪着谷奈子衣领透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这下,谷奈子更加严厉的眼神再次看向锖兔。
锖兔刚把白兔子放开,交给一真和惠子,登时察觉到一股凉凉的目光扫来。
他自然也察觉到谷凝的忐忑,没有一点犹豫地开口:
“我看她一直待在房间里无聊,就偷偷带她去外面玩了一会儿……”
“阿凝!你的脚怎么了?”谷奈子发现了谷凝脚上的伤势,立刻将她抱进屋内给她包扎伤口。
“锖兔,这是怎么回事?”谷奈子语气严肃,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锖兔望了谷凝一眼,正好对上她有些无措的神情,顿了一下。
面对谷奈子的询问,他垂下头,低声道:
“是我的错。”
他一向不会对她撒谎,所以他低下头,以防谷奈子一眼看穿他的谎言。
但在他心里,谷凝受了伤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他确实没能好好保护她,这一点上,他确实有错。
谷奈子多了解他的性子,即使他低下头,她也隐约知道了什么。
她不是不讲理之人,对此,她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略有些无奈地冲两人道:
“下次出去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再受伤了。不然,姐姐就把你们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故作凶态地威胁他们。
“一真和惠子也是,你们都还小,不能去危险的地方。”以长辈的口吻教育了一番。
几个孩子(除谷凝之外)都习以为常般乖巧听话地点点头,一副认真听训的模样。
见此,她才放心地停下教育。
回身看着谷凝时,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清透的眼眸,有些怔怔地望着自己。
谷奈子难得严肃的脸色忍不住破功了,忍俊不禁:
我家阿凝怎么这么可爱!
下一秒,又登时皱起眉头:
“你们去哪里了?阿凝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因为锖兔已经帮自己背了一次锅,谷凝面对她时,心虚又内疚,小声喏喏道:
“抓兔子。”
说着,还偷偷瞄了正在一真手中蹦跶的白兔子一眼。
顿了顿,又开口解释:“都怪那只兔子,它跑得太快了,我抓不住……然、然后就伤到了……”
似乎因为很少开口的缘故,话语有些滞顿的同时还有几分口齿不清。
生怕她不清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只白兔子后,又指了下自己青肿淤血的脚踝。
让一小孩替自己背锅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在尽力挽救。
急得都差点咬到舌头了,若不是谷奈子及时按压住她身体,她只怕要忘了自己的伤,而站起来向解释清楚。
“好好好,我知道了。阿凝,你别乱动,小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