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帝君果真未曾前来,想必明日便会现身。话说大仙莫不是放了只巨鸟,进去充当上古神兽吧?”
“乱说什么,那分明是只玄鸟!只不过才被放出来不大乐意,好在还懂规矩。”
赤脚大仙不满反驳。
“那便好,明日你打算如何安排?”
“你们明日便知。”赤脚大仙已微醺,眯着眼睛故作深沉。
这叠古籍中皆用上古的字迹写就,十分难认。
鱼熹微许久也不曾找到天生克服魔族之理,只是在一本薄薄的书中提及一句。
“慕天尺,镇压着上古邪气,以毒攻之,可压制魔族力量”。
江翊歌已双眼发光寻了不少宝物,她便离开此处,预备去寻韶光剑。
倘若慕天尺真有奇效,炼制炎玉丹也便有迹可循。
她若是记得不错,慕天尺便于此时失窃,定是被鱼时静偷走的!
在天上这几日,她要悄悄寻到慕天塔去。
韶光剑乃是上古神兽白泽的尾骨制就,极其认主,是把极其趁手的法器。
它莫不是见到生人躲藏起来了?
她用眼光上下扫视,察觉此处异象。
“熹微,你帮我看看这小匣子怎么打不开了?”
江翊歌拿着个尘封的小匣子连声唤她,这匣子雕琢用心,纹饰出众。
鱼熹微漫不经心:“你呀,省省心吧,此处宝物一件都别想顺出去。”
她方一用力,匣子便应声而开,继而从小匣子内迸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闪得几人睁不开眼。白瑾怀索性用狐尾遮住双眸。
“嗖”的一声,莫名出现一股向上的冲击力。
鱼熹微与江翊歌还反应过来便被带离地面。
光芒瞬间化为一柄触感冰凉的宝剑,浮在半空发出光亮。
“熹微,这是什么?”江翊歌望了眼高如万仞的距离,咽了口唾沫,默默将双手抓好。
鱼熹微试图控制韶光剑带她们落到地面。
奈何宝剑颇不给面子,戏耍二人般在异宝阁内转了许多圈,这才破开异宝阁大门飞了出去,将两人重重摔落在地。
疼得两人龇牙咧嘴,鱼熹微也未想到韶光剑如此难控制。
白瑾怀看着从红木大门的窟窿倾泻进来的星光,怔愣了半晌,也连忙逃了出去。
他可不想和这起祸事扯上关系。
早知这男人事情这样多,打死他也不敢跟来。
“熹微……”江翊歌也知闯了祸事,下意识便想拔腿就跑。
赤脚大仙立即出现在他们面前,抓了个人赃并获,连企图回去的白瑾怀掳了回来。
饶是他性子这般好,也气极反笑:“你们几个小毛孩,若是我再迟些来,非得将我这异宝阁拆了不可,还企图顺走宝物?只是叫我抓了个人赃并获。”
江翊歌性子直率,当即跪拜行礼:“大仙千万别动怒,今夜只是我们突发好奇之心,想来异宝阁看看有何宝物,开开眼界,未曾想放出宝剑。大仙千万别怪罪他们二人,晚辈一人做事一人当,若取消晚辈婆娑果会的资格,晚辈也毫无怨言。”
“……左右不过是撞坏了大门,倒不是重要之事,无妨,韶光剑归位即可。”赤脚大仙犯不上与这些小辈计较,正想将韶光剑收进去,它却盘旋在鱼熹微头顶不愿离去。
“想不到龙女如此不同凡响,韶光剑今夜叫你放出来,便认定了你为它的主人,也罢,韶光剑在此处也是积灰,无何用处,此刻便赐予你。”赤脚大仙念动咒语。
它变幻成一条小小的剑羽,静静系在她脖颈上,发出光芒。
她喜不自胜,与江翊歌连连道谢:“赤脚大仙如此胸襟,果真是久负盛名的老神仙。”
白瑾怀想着脱困,也随着他们行礼。
待赤脚大仙离开后,他用胳膊环住江翊歌的脖颈:“没看出来,你这小子倒还挺厉害,龙女莫不是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才与你一道出来。”
江翊歌不甘示弱,用手去痒他腰:“胡说八道!熹微与我多年知己,你半晚上不睡觉跟着我们作甚?你个偷窥狂!”
“你鬼鬼祟祟吵得我如何睡着?若是你出了何事,也是担心会连累到我。”
“白少君心思细腻,比女子还女子……”
鱼熹微暗自翻了个白眼,许久不曾听到他们如此聒噪,果真是最熟悉的感觉。
“左右也是我们叨扰白少君在先,在此请罪,望少君海涵,我这朋友性子一向如此,就算难以忍受,不过忍受六日,少君若是实在忍无可忍,她便与我一道。”
他们二人从两相生厌到日久生情,也不知他们再回首过往,是何心情?
鱼时静在北海岸为容安辞行,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水浑浊,容安神情捉摸难定。
“皇子,别怪我未提醒你,你若狠不下心来,来日待龙女继承龙位,你一庶出的龙子便会成为不伦不类的存在,你难道期望龙王和龙女会给你留出位子,若是这样,你那枉死的母亲不就成了……”
“别提她。”鱼时静威胁道,侧身望向浩瀚的星空。
“我已安排人去做准备了,你此番返回魔族多加小心,最怕半路混入奸细。”
容安暗自嘲讽:“无妨,天地间没有多少人伤得到我,皇子杞人忧天了。我此番回去也会将形势告知魔首,着手准备天魔大战,你不必忧心,改日还需皇子前来魔族与我们一道商议。”他眸中不知在思索什么,显得深邃。
“如此,那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