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鱼熹微难以置信:“堕魔?婚约?”
“我是魔族的昭宸魔君,当年你我情投意合并有了婚约,但天族害你灵识散尽,不相信没关系,迟早你会回来。”
他解开她的定身咒,深情地望向她:“此事你们自行解决,我不会插手。”
鱼熹微咬咬牙唤出韶光剑相助,有许多百姓想抓她,她奋力避开他们。
“师父,师父!”她跑向他。
祁元琮不能伤及无辜,浑身上下都多出不少伤痕,嘴唇也渐渐发白。
许继兰将赵玉荣带到身边:“将他们绑起来。”
头上一阵疼痛,她又晕了过去。
江疏桐知晓几年前两族婚约闹了笑话,此次便不再邀请各方来客,望着席上寥寥几家来客,她不禁悲从中来。
但见到翊歌一袭红衣风姿绰约,娉婷而立的模样,又坚定了原来的想法。
这是她可以替胞弟同她娘亲做到的。
白睦族叔公被请来唤礼,眼下已到了跪拜之时:“葭月欣逢合卺时,关雎赋就共熙熙,灵匹成偕老,定叶良宵入梦罴,一叩九重天,谢天帝恩泽;二叩尊长,谢双亲恩情;三扣……”
“叔父,且慢。”一个声音贸然打断这一肃穆的时刻。
两名婢女正要将江翊歌硬按着磕下去,见状退到一旁。
白睦看清来者,怒从中来:“白瑾怀你是何居心?毁了本少君成亲之事一次不够,还要再来。”
白瑾怀压制着神力,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明眼人皆懂这伤定是硬闯过来。
江翊歌掀开盖头,看清他手中的剑是他的九尾狐尾化成,满是心疼。
仙魔大战之时,他为护她自断一尾。
九尾狐族虽有九命,但要靠尾巴来维持仙力,他如今只剩三尾,仙力之后势必会削弱。
“瑾怀,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断尾的。”
他眼里满是她的身影,勉强扯出笑容:“不碍事的,只要能救你。”
“白瑾怀,别以为我不知,你如今自除族籍,只是只野狐狸,倘若这时你识趣离开,我看在翊歌的面子上还会对你心慈手软。”
“不可能。”他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
“当初在婆娑果会上,她与我偶然拜师,我早就与她互通心意,如今为了两族之事却将要将我心爱之人拱手让却,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江翊歌丢掉发髻的饰物,一头长发如瀑倾泻。
“我江翊歌愿放弃继承梧凤族女君,求姑姑放我们离开。”
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少君这一身份的阴影中。
别的族人势必羡慕,她却早就厌烦了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繁文缛节。
她天性爱玩,却处处受限,直到遇见他。
白云奚背手长叹,他内心其实也不愿看到这样。
“好,翊歌,我不会勉强你。”
“父亲怎能如此?”白睦气急败坏,“我们这婚约可是女君早早提的,如今怎么能反悔?”
“白少君,我最清楚她的脾性,倘若咱们再苦苦相逼,恐怕也于事无济。”
江疏桐不禁红了眼:“翊歌,姑姑答应你,带他离开吧。”
“多谢姑姑。”江翊歌惨然一笑,搀着虚弱的白瑾怀头也不回离开。
“翊歌你不能这样……”他脸色惨白。
“你不能赔上你的未来。”
“不许说话,你只需知道我选择了你。”
天仍是漆黑一片,一轮血色月亮高悬天际,乌云密布急雨倾盆而下,府外几乎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鱼熹微勉强睁开眼,环顾四周,府内只有赵大人,赵夫人,还有许继兰正在同赵玉荣拜堂。
赵铎与夫人目光涣散,如人偶般僵硬,赵小姐盖着盖头,情况不明。
昏暗的室内只点着一支红烛。
原本是值得庆贺的事,显得怪异无比。
师父就在自己身旁,同样被绑着系在长椅上,只是还未曾醒来。
难道是因为刚才害得师父受了伤?
不行,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许继兰,住手!你难道要强迫赵姐姐吗?你希望她知道真相?”
“住口!小丫头没有资格说这些。”许继兰朝她飞来一记邪击,鬼魂四散尖叫着。
“这都是赵老爷一手造成的。”
“人妖殊途。”祁元琮幽幽转醒,闷头冷哼一声。
“赵姑娘已为你痴傻三年,你难道还要夺走她的生命?”
“不,我绝不会伤害她。”
许继兰看向一脸呆滞的赵铎。
“我只是想报复害死我的人。”
“我们逃不走,临死前能否请你讲清楚当时情景?”鱼熹微试探问道。
“……好,我答应你,天命已定,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们。”
奇怪的是,他讲的同赵铎讲的大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