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别说了。”
南佺期用眼神制止她,她怎么偏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
气氛忽然凝固起来,他们相顾无言用完膳。
南佺期陪着言笙早早回去了,江翊歌陪着鱼熹微这里面聊聊闲谈,祁元琮和白瑾怀则去宫中再打探一番。
“熹微别担心,你身上被下了邪术,若是做了什么也是身不由己,待事情都水落石出,一定可以向他们解释清楚。”
“我知道,江姐姐,只是我异于常人,言笙姐她说的不错,没什么可辩解的。”她气馁回应,和衣躺下似有睡意。
江翊歌叹了口气,也睡下了。
不过两三个时辰,祁元琮率先回来了。他随意朝里面一望,却不见鱼熹微的身影。
莫非是……
他立即将江翊歌叫醒:“熹微去哪里了?”
她睡眼惺忪,勉强睁开:"方才见到她像是去起夜,一会儿功夫不见人影了?”
“等等。”祁元琮召出琉璃盏。
这盏有探寻主人气泽之用处,一念咒语盏内立即指向西南方位。
“随着盏寻,咱们一道前去,她离开时日应该不长,早日找回以防不测。”
来不及叫南佺期和言笙,他们三人立即出了居所,施展轻功,一路找寻早就离开了皇城。
来到民舍相距四五里之处,那盏才隐约显出淡淡的光芒。
这里是一片荒林,四处郁郁葱葱山峦浮动,黑夜临近,像一张巨大的幕布笼罩着大地。
来到这黝黑的山洞前,光芒愈发闪耀。
“看来熹微就在这里。”
祁元琮变换出灯笼果,给每人分了一只。
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像是有人刻意挖掘过一般,高高的洞顶悬挂着鲜红的长绳,地上不知是何血迹,画出繁复诡异的封印。
圈外点着九只白烛,到处都有用铃铛系着的长绳,不知是何用处。
而阵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双脚被红绳系着,双目呆滞,坐在其中。
九根白烛后分别映出一个影子。
其中有一个正隐约移动着,似要从地上立起。
如果不仔细辨别,发现不了她身旁散落的瓷器碎片。
那色泽像是在太液宫中见到。
“这莫非是踏影蛊?”
这种妖邪由于太过凶险,早在千年前被天帝明令禁。
若再出现只能是魔族由来。
前几年江翊歌冒充捉妖师撞骗,曾遇到过这种状况。
只是凡人不明就里,行蛊仪式并不确切,炼化出来结果也只是大概,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们轻易便将那些小妖收了。
“踏影蛊生在灵器裂缝之中,有无生命之物炼化而来,故归为怪,是夺取凡人影子化成影子的主人,以便摄取他人心魄。”
“如果将它成功炼化,借它之力分离人的九影,也可被人驱使,白烛盏映照九影,从迎面这一盏烛顺着数,至第九影为人华祭,最易被人炼化。
若她□□同这第九影彻底分离,其余八影也会依次脱离,那时她会遇险。”
白瑾怀望向人华祭,看那影子似有动摇,抽出佩剑来。
“不行,这四周栓的红绳同铃铛不可轻易斩断,容易乱她心智,加快炼化仪式。”
祁元琮止住他,会谁半夜将她当成祭物绑起来呢?
“若是可找到踏影蛊本体,将它就地斩杀便可,只是瓷器早就碎成一地,找它依附之物也无头绪。”
白瑾怀轻触一盏白烛,那烛盏生出无数邪灵朝他袭来。
祁元琮一拂袖,挥出法术替他挡住。
“这设祭之人深谙炼化之法,以防有人破坏,竟设有鬼怪护阵。”
江翊歌问:“她的神器可寻到了?韶光剑可抵大千鬼怪。”
“至今还未寻到,那剑有灵气,恐怕自愿隐与人世,只能靠她自己唤醒了。”
倏地,一个黑影从洞口闪进来,用面具遮得严实。
他伸出两指,夹着一张符纸,向阵口扔去。
这符纸加快炼化速度,第九影已渐渐从地面上起来了。
“你究竟是何人?”祁元琮拔剑,朝那人刺去。
未曾想,那人内功深厚,反用内力接住他的招式。
他丝毫不惧在场的人,径直飞身前来:“你该放弃了,你迟早会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那人竟然知道他一直在做什么?
他念咒又朝那人击去:“关你何事?”
蒙面男子立即闪现到他们对面,负手而立,冷眼看向他们。
而阵中的鱼熹微额间胎记隐隐转红。
蒙面男子将鬼怪蚀骨之力聚于掌上。
四处惊异的怪叫似从地狱而来,掌上汇聚的那团魔力愈发强大,最后竟然化为大若头骨的荧光状物。
他迅速将此物朝鱼熹微击去,祁元琮见防护根本不堪一击。
本想挡在她前面,但一老者却比他更迅速。
妖邪之气来不及抵挡,紫虚长老不得以肉身承受。
想不到触及体肤,有侵蚀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