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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非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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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大概就是散落世间的“灵”。

精灵鬼怪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而眼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心讨好自己。思及此,言九悠悠问道:“你想要我高兴?”

“……”

“好啊~”她笑,“你这么厉害,帮我找个人不是问题吧……”

——总之,还是先找到那人再说。

至于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言九打着哈欠走出房门,香点的过量了,这一觉睡得长而沉,说是昏过去了都不为过。换了身衣服,浸染的香气仍潜藏在她皮肤与发丝之中,一出门唐妙兴就闻到了。

异样的感觉使他滞住呼吸,待看清源头系于何人,不免怔愣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本能作祟,他对这不妙的气味极其抗拒,可若是小九带来的,似乎……还挺好闻的?

她自己也被药的有点迷糊,贴着唐妙兴坐下来后在他手臂上拱了拱,咕哝着叫了一声:“师兄……”

又细又软,叫得他心头一紧。想到昨夜她单薄的衣着与那场冷雨,唐妙兴双手捧起她的脸端详了一下,又将手背贴上去试了试温度,不烫。他这才松了口气,要是害得师妹发热生病,罪过可就大了。

“没病……”人有点麻,但她的眸光依然清亮,没漏掉唐妙兴抬手时略带着几分迟滞感的古怪表现,只是抬一抬手,就这么吃力?她轻轻蹭着他的手心,一手攀上他的肩头,问,“你的手……疼?”

唐妙兴摇头,肩头随即被掐紧,尖利急促的痛感之下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又生生忍住,短促得言九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仔细瞧瞧,脸色还真有点发白。

她就知道,说不疼都是——豁老子的嘛。

“封建——都是封建残余!”言九屈着指节把石桌敲得“哒哒”响,再怎么修行也是肉体凡胎,也遭不住这种罪。由恪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节上,单薄的一层皮肉下包覆着的尖锐骨骼,弯一弯手指就撑得泛白,又被敲打的泛红。桌面粗糙,由恪毫不怀疑再这么下去她的手很快就会磨破渗出血来,偏偏她自己好像一无所觉,动作随怒意愈来愈激烈。

到底是不痛还是故意找罪受?一向都是他教训人,头一次被小辈骂到脸上来,他却反而不见怒意,好整以暇地饮茶,间歇性扫两眼她的脸。

手腕忽然被人擒住,言九下意识抽了一下没抽动。

“行了,给自己留口气吧。”看不下去的由守死死止着她,给站在她身后的唐妙兴使了个眼色,“妙兴,你也不拦拦?”

唐妙兴:“……”

他要是拦得住,还能放她到由恪由守二位师叔面前“讲理”来?

过而后罚,既是门规,又是世情。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唐妙兴对这次教训毫无怨言,但言九一整个恼了,哈欠还没止住,就拉着他来理论了。

她一个大小姐,从小到大别说被打,连训斥都很少挨。旺爷脾气再差再急,对着她八分火都得先收六分再说话。其他几位和丁嶋安就更不必提,对练的分寸都得斟酌再三,慎重拿捏。

到这边之后是没少挨呲、也被教训过几次,但都是小打小闹,她不在意半点。

问题是,把人打伤是哪门子规矩?

她闻所未闻。

而且——挨打的还是唐妙兴!

这她能忍?

“守哥,你少管。”

由守对她生生把自己叫得比由恪矮了一辈儿的行为没意见,她也就安心跟着唐妙兴这么叫了起来。她一向就事论事,说骂由恪就只是骂他,不牵扯别人。话说的不算客气,语气却缓了很多。

言九挣出手甩了甩,对由恪道:“别不理人——师叔怎么了,师叔就能不讲理,就能乱打人?”

由恪问:“你想如何?”

言九一指唐妙兴:“给他道歉,说对不起!”

且不说从来没有长辈认错的道理,就有,由恪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夜不归宿这等事,这么点惩戒连给唐妙兴长长记性都不够——守已经够手下留情了,还不知足?

他看向唐妙兴,问:“你也觉得错不在你,在我?”

唐妙兴当然不,可他没办法回答。若他顺着由恪的话头,岂不叫小九难堪?

他做不到强词夺理,更做不到置她于不顾。

她是没理、是过了,可她是小九。

再者,她是为了自己。

唐妙兴知道时机不对,但两方冲突剧烈撕扯他的伦理道德时,一想到小九是为了他,他就——

死绷着嘴角不让半点笑意露出来,唐妙兴垂着头故作为难道:“恪哥,我……”

模样做够了,他不再多言。

由守出言替他说话:“行了,恪,别为难妙兴。”

由恪问:“你到底哪边的?”

由守:“哪边也不边。”

他其实想和唐皋一边,和这小子一起上街摆摊去,省的在这看同门争执。

烦得要死。

言九催促道:“别转移话题,跟我师兄道歉——”

“做梦。”

由恪啜了口茶,如是答道。

毕竟是长辈,她再怎么也得有个度,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拉踩的话来:“高师叔就不这样。”

这话意外的有用,下一秒由恪已将茶盏拍在桌上。从始至终都平淡的面色终于出现一丝裂纹,他冷笑一声,道:“换了你高师叔,你有几个脑袋给他拧?”

言九一顿。这话怎么听着含沙射影的,说得好像是——

她初遇高师叔那会儿被人按在树上差点给脑袋捅个洞的事?

不该啊。

这事儿知道的就那几个人,连梁五儿都不知道,能传由恪耳朵里去?

她甩甩头,否定这一猜想。由恪却曲肘靠过来,挨近她压着声音道:“换高师兄在这儿,你只会死得更快。”

言九:!

这什么恶魔低语!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猝然而至,捉着她的肩膀将她向后带,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回过头,唐妙兴出手牵动伤口,额上冒出几分冷汗,在她疑惑担忧的眼神中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没事,是我多虑了。”

说归说,他绝没有看错。

方才有一瞬间由恪身上的真炁冒了出来,他动了念。具体是哪种唐妙兴猜不透,只有一点不容置疑——危险。

他的猜测不错,由守显然有同感,与他同时出手,只不过他为的是拦由恪。由恪似乎早有预料,轻松躲开他的手,又恢复一派漠然之色,平静地质问道:“干什么?”

由守:“……”

好好好,这才叫猪八戒转身——倒打一耙呢。

言九愣了会儿,继而以一句话终结了这场谴责:“师叔坏,我讨厌你!”

毫无杀伤力的一句话……

由恪沉默片刻,起身道:“人是你守哥打的,我拦了,没拦住——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耗在这儿。”

话毕,由恪一刻不停地走了。

由守:……?

不是,你要这么说好像是也没错,但是……啊?

啊???

由守对上言九银红的瞳孔,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守哥更坏,我更讨厌你!”

由守:“……”

由守:“妙兴,晚饭做你们三个的就够了,我去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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