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原本在地上躺着的春忘,下一秒就落在了树枝上,谁知那鸟好像早就觉得他是个贼,在他刚落脚,就飞扑过来啄他的眼睛。他顿时手忙脚乱,愤声骂道:“你这畜生,老子今天就要吃你的蛋!”
“想不到你连鸟都不放过。”从外面回来的时溪出声说,他手中还提着个荷叶包,随口边说边向厨房走。
春忘总觉得时溪这句话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他眼尖,打眼便认出时溪手中提着的是什么,他不再和那扁毛畜生斗法,直接跳到了地上,屁颠屁颠的尾随时溪进了厨房,说:“溪哥,手中拿着什么呀?”
时溪将戴着面纱的斗笠挂到墙上,然后取出一只碟子放在橱柜上,说:“去外面做工,东家给了几个馅饼,让我作为明早的吃食。”
春忘饿的早就如饿虎下山,他吞了吞口水,说:“什么馅的呀?”
时溪将荷叶包打开,又将馅饼放在碟子里,盖上竹笼,说:“东家说最近家里辣子太多,便多放了些,所以当是肉和辣子的。”他说完,顿时觉得不对,猛地扭头看向春忘,一脸戒备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吃?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小子怎么想的,这是我明早的吃食,你若想吃,自己出去赚钱买。”
春忘撇了撇嘴:“真是小气鬼,不吃就不吃。”
时溪一早起来就去了厨房,打算将昨晚拿回来的馅饼热热吃,却看到馅饼四周被啃了一圈,他转头看向春忘,那家伙仍卷着被子在呼呼大睡。
他喝道:“春忘你给我起来!”
春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时溪正面色不善盯着自己,他说:“怎么了?”他说着站起身走过去,顺着时溪的目光看到了馅饼,他强调道,“不是我干的!”
但时溪的表情显然是不信得很。
“要是我干的,我日日吃蛆!”春忘对天发誓,他看了眼四周,“我就说你这屋子全是老鼠,一看这就是被老鼠啃的!”
时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拿起斗笠转身走了。春忘看时溪走出了大门,笑眯眯地拿起馅饼吃了起来,嘟囔说:“哪来的那么多蛆可吃?你要能忍住恶心去掏粪筛蛆,我就是吃了又何妨?”他美滋滋地吃了一个又一个,仍旧意犹未尽,眼看着吃完了,还不忘又嘟囔一句,“这哪家的馅饼,真是够味儿!”
接下来几日,时溪日日都会提着馅饼回来,但无论他放到何处,那馅饼第二天都会被啃食,时溪忍无可忍、气的说了句去买老鼠药,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就在春忘端着盛着馅饼的碟子美滋滋地大吃特吃时,原本气呼呼的时溪竟然回来了。春忘嚼着馅饼的嘴顿住了,这口饼也不知是咽还是不咽,手中的碟子也不知该放还是不放。
时溪却一脸平静,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没事儿,吃吧!”要不扔了也是可惜!
春忘点点头,将嘴里的饼咽了,说:“时溪,别说,你真是善解人意!”
时溪笑说:“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就在春忘觉得这话十分耳熟时,又听到时溪说,“为了你日日吃蛆,我当真费了不少心思。”
“什么?”春忘正咬了一口馅饼,没明白时溪什么意思。
时溪跃上墙头,仰躺在上面,头枕着手肘。温暖的阳光透过斑驳树荫洒在身上,晃得他闭上了眼睛,他悠闲地说:“鸡菊、鸭菊、猪菊……等着腐烂生了蛆,再剁成馅,撒上足够的辣子,你说够味儿吗?”
春忘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馅饼,蛆他知道是什么,但是……
他忍着恶心,说:“鸡菊、鸭菊、猪菊这些是什么?”
时溪睁开眼睛,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春忘一眼,说:“装什么纯情少男?”
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春忘顿时明白了这些“菊”是什么“菊”!而且他还吃了这些“菊”这么多天!!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馅饼,怒喝:“真他娘的操了!时溪,我祝你今后每一天都被爆菊!!!而且还是被不是人的玩意儿爆!!!卧槽!!!”
时溪将抛到空中又落下的几枚铜板一一接住,打了个呵欠,不以为意地说:“好啊!”我倒想看看什么不是人的玩意儿有这般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