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低沉浑厚的声音。
猛地回头,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时溪怔住:“爹?”
门外走廊上,凭栏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他眉目温润、气韵高洁,温和地看着时溪。他说:“溪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时溪噎住了,他不知身处何处,只本能的张了张口,他想说过得好,可……做龟奴被人使唤的日子也能算作好吗?他想说过得不好,但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怕爹为他担忧。他张了张嘴,最后笑了,说:“好,除了打坐修炼,也没什么正经事可干,更没什么愁事。”
男人佯怒地说:“从小你便顽劣……”
突然,男人眉头蹙起,抬手捂住胸口,痛苦的五官都纠结起来,他快速说道:“溪儿,快跑,爹替你撑着。”
时溪这才注意到,他周围早已雾气弥漫,目力所及不过一步之遥,很快他爹便被淹没在雾气中。时溪疾步走出,走到走廊上,疾唤道:“爹,你在哪?爹。”
话音落,雾气中密密麻麻伸出无数只手向时溪抓来,那手惨白毫无血色,还有缕缕的尸臭气息向外飘散。
时溪更加焦急:“爹……”
“溪儿……”
时溪扭头看向身侧,只见他爹一步拦在了那些尸手前,尸手瞬间抓住了男人。时溪倾身扑上,要将男人从尸手中拉出。
男人却用力拉扯着尸手躲开了时溪的一扑,他怒道:“我的时间不多,还不快走?”
时溪眼眸泛红。
尸手用力撕扯着男人的头发、手臂、肚腹,甚至有一只手摸到了男人的眼珠,它用力一抠,又一拉,男人的眼珠带着血管从眼眶中抠出,鲜血顺着眼眶蜿蜒而下。
时溪嘶声大吼:“爹。”
男人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咬牙切齿道:“快滚。”
趁他大喊,又一只手趁机伸到了男人口中,拉扯着他的舌头,用力一拔……时光仿佛都变慢了,时溪只听到极轻“砰”的一声,那尸手就将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拔了出来。
“不……”时溪目眦欲裂。
“溪,溪……时溪!”
时溪猛地睁开眼,入眼的还是刚才那间屋子,只是他现在躺在床榻上,榻边还坐着一位极其俊美的男人。男人眉头紧蹙,正担忧地看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黄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