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玉皱起眉，转过头。

那个时候她的表情可能有点凶。

“谢祀”面无表情地瞪着她，恢复了没有波澜的样子。

许琢玉抱着胸深吸一口气：“跟我走吧。”

“何必呢，不是不想带着我？”

有本事离开这具身体再说啊，随便磕碰一下都会流血，在这里等死呢真的是。

许琢玉心情有点糟糕，男人就是这样，所以她以前可不愿意陪一个人闹脾气。

“过来。”

“我去的话。”谢祀抬眼凝视他们，此刻许琢玉才发现，这张脸无害的脸有时候也可以漂亮得那么有攻击性，他这么说着，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像是一种神灵布下的警告，“你们都会死。”

“谢少爷。”司徒忌忍不住叫了一声。

许琢玉面容冰冷：“你威胁谁？你可以试试，反正现在的话，不会是我。”

“许琢玉，要不，你哄一下他？”司徒忌居然小声对许琢玉道。

许琢玉睨了他一眼：“走吧，你不走我走。”

她说着转过身，直接离开，无视了身后危险的警告。

……

“许小姐，你……”

“司徒先生，不抓紧时间出去吗？”

司徒忌面色无波无澜，他继续探测着方向：“合作第一天，许小姐，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留下后悔的事。”

许琢玉摇了摇头：“我已经够后悔了。”

她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掺和进那么多的麻烦里，面临无缘无故的杀意，已经足够她懊悔的了。

……

尖锐的鸣叫在头顶盘旋，原始而野蛮的气息占领空间的每一个地盘。

自从他们走后，这个地方就暗了下来。

谢祀静静站着，红色的光芒渐渐布满了他的眼睛，再也无法假装无害和亲昵，他和背景的主旋律融为一体。

不耐而厌烦还有强烈的憎恨，这些没有使他的五官扭曲，而是完美地融合在他的眼角眉梢，像是深渊的化身绘影。

仿佛已经在这里驻足了千年万年，累到连眉毛都懒得动一下。

身为人类的浅淡的气息吸引了到来的怪物。

它们丑陋的三角的眼睛看走了眼，把注意打到了这个漂亮的年轻人身上。

谢祀蹲下来，像孩童一样抱住了膝盖，看似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轰隆……”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觊觎青年的怪物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压成了球砸到了地上。

“打个赌吧。如果她会来救你，我就勉强承认你有活着的资格。”

“假话就不用对自己说了吧。”

“你说的对，我从不觉得你这个废物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霸占身体到现在。”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那不如毁灭吧，反正我迟早会杀掉所有人，反正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死了。”

“你这个疯子，突然这样，你不会是嫉妒了吧，尽管是谎言你也要嫉妒成这样？”

“是啊，那你凭什么，用这具身体，用共同的记忆，享受别人的关心？你应该一起下地狱！”

“命运，真的一点都不公平。”

……

血腥的气味骤然蔓延开来。

青年骤然在手腕上割开了一道伤口。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浸染了衣袖。

“你！”

“着急干什么，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吧，明明以前吵着要死要活的就是你啊，现在是活得太好了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吗？”

……

原先的力量让其他怪物都退却了，而现在失去了力量的庇护，再加上鲜血的吸引。

这里的能量场彻底凌乱了。

丑陋的怪物们从黑暗里爬出来，汇聚在青年的周围，浑浊的眼睛里全然是贪婪。

而成为他们的猎物的青年，此刻那双鲜红的双眼里此刻满是嗜血的快感。

就好像这些东西都是来臣服于他的那样。

“你看，不会有人来救你，你会被留在黑暗里，永远。”他用亲昵的语气对自己说着残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