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似乎没察觉到他的态度,依然热情地说:“没关系,等婚礼结束了也行。我还想着,说不定以后能和续年合作合作,你脑子灵活,要是能来厂里帮忙,肯定能把业务做得更好。”
陆续年笑了笑,语气却没有丝毫松动:“我还是更喜欢在村里,这里的土地才是我的根。”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眼林初夏,眼神里满是温柔,“而且,我得守着初夏,哪儿也不去。”
林初夏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偷偷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苏然见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多谢,路上小心。”陆续年点点头。
看着苏然骑车远去的背影,林初夏好奇地问:“好久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苏老板最近在忙什么?”
陆续年哼了一声:“别被他的样子骗了,他这人,做生意太精明。”他低头看着林初夏,目光柔和下来,“而且,我可不想让别的男人老是盯着你看。”
林初夏脸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小心眼!”
陆续年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就是小心眼,只对你小心眼。”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叠在一起。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时,前方土路上突然传来尖锐的笑声。
李素芳挎着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帆布包,扭着腰肢从槐树后转出来,发梢别着的塑料花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哟,这不是准新郎新娘吗?”
林初夏下意识往陆续年怀里缩了缩,往日李素芳狰狞恐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陆续年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怀里的包袱被攥得更紧,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李素芳,你想干什么?”陆续年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李素芳故意凑近,廉价雪花膏的气味混着酸腐气息扑面而来:“瞧这紧张样儿,我不过是来恭喜罢了。”她突然伸手去摸林初夏的碎花衣襟,被陆续年一把拍开,“装什么清高?当年你在仓库和男人抱在一起的照片,我可还留着呢......”
“住口!”陆续年脖颈青筋暴起,“那些照片是赵雪梅伪造的,公社早有定论!”
李素芳突然蹲下,从帆布包里翻出个油纸包,油迹斑斑的纸上印着模糊的字迹:“这是林红英藏在我这儿的‘证据’,她说要留一手......”她故意拖长尾音,指甲在纸上划出刺耳声响,“要是婚礼上让乡亲们见识见识......”
林初夏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银镯子在腕间沁出寒意。就在这时,陆续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是上次庆典为护她与无赖搏斗留下的伤口:“你敢动她试试?我这条命,今天就跟你耗在这儿!”
李素芳被他眼底的狠劲吓到,往后踉跄两步,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陆续年趁机一脚踩住,鞋底碾过纸张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我劝你想清楚,诬陷知青是要进公社学习班的。”
暮色渐浓,李素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尖笑起来:“我又没说要帮林红英,你慌什么!”
这男人神经病啊,早知道她就不来逗他们了。
她现在可是好青年,支书说,只要当上三好青年,她就有机会去镇上教书,一辈子都不用回这个破村子了。
要不是这样,谁闲的没事管他俩死活。
李素芳越想越气,转身就跑,帆布包上别着的毛主席像章在余晖里晃了晃,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土路上。
着李素芳离去的背影,陆续年的手还紧紧握着林初夏的,两人手心都是汗,他缓了缓神,松开手,轻轻拍了拍林初夏的肩膀:“别怕,她不敢再乱来。”
林初夏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个笑容:“我知道,有你在呢。”
陆续年看着林初夏,眼神坚定:“初夏,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说着,他轻轻将林初夏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林初夏靠在陆续年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续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泥土和野花的香气。陆续年松开林初夏,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回家。
回到村子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村里的路灯稀稀拉拉地亮着,投下昏黄的光。陆续年带着林初夏走到家门口,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
陆续年伸手打开灯,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林初夏看着熟悉的屋子,心中涌起一股安心的感觉。
“续年,我们的婚礼,你说会很热闹吧?”林初夏突然问道。
陆续年笑着说:“当然,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我陆续年的媳妇,我们的婚礼一定会很热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