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过玻璃斜斜切在地板上,将山本武昏迷的身影割裂成明暗交错的拼图。被我从身后出其不意敲晕的他安静的躺在我的脚边,眉头紧蹙着,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摩挲着手里浮萍拐,金属制品的寒意顺着手掌几乎要渗入血脉,却在云雀恭弥灼灼的目光里蒸腾成某种危险的兴奋。
"哇哦,你很不错啊。"
他低沉的尾音尚未消散在浮尘里,下一瞬,浮萍拐脱离我的手,银光已如毒蛇吐信般袭向面门。
后仰时我嗅到空气被撕裂的焦灼气息,几缕断发在骤然凝滞的时空里缓缓飘落,像被琥珀包裹的蝶翅。
我无辜又可爱的对着云雀笑了笑,一如往常。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云雀恭弥这个人既不懂怜香惜玉,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这也正是他的可爱之处。
指尖白光如星子明灭,方圆三米内的时空开始坍缩。飘浮的尘埃定格成银河,云雀凌厉的攻势化作慢放的胶片——却仍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推进。这个战斗狂人竟连被折叠的时空都要撕开裂缝。
我的能力目前尚且还不做到暂停时间,只能最大程度上减缓时间的流速,使其无限贴近于静止状态。
在尘埃的漂移都几乎静止的时间里,我凑近云雀凝滞的容颜,少年惯常的冷傲被定格成冰层下的暗涌。
当叠成正方形的申请表被我放进他胸前衣服的口袋时,睫毛在他瓷白的肌肤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忽然颤动——我的时空牢笼似乎都困不住他沸腾的战意。
“你也很不错,”我笑容甜蜜柔和的看着他,还轻轻摸了摸那张清秀漂亮的脸,“没让我扫兴。”
这样也算是搭上话了吧?
我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还顺路踢飞了一个躺在地上挡住我路的男生——刚刚就数他起哄的最欢。
我想他大概因此断了几根肋骨,不过他绝对会以为这是被云雀恭弥一拐打飞导致的。
啊,真好。
我哼着歌,心情很好的一路蹦蹦跳跳回弓道社去。
推开大门的那一瞬,我指尖的那团白光熄灭了。
四分钟。
我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
这几乎已经是极限了。
京子和木村正谈论着什么,看到我后两个人都迎了上来。
“没事吧?瑞拉,”京子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刚刚楼上传来了很大的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