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她声音很轻地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才是那个泥巴种。”
“一出生,血里就带着洗不掉的脏污。一滩烂泥,怎么也塑不成人形。”
“你就是个塑不成形的泥巴种。”她认真地说,“我从没指望你能有什么大用,之所以控制你,也是另有目的。你学好学坏,都不过是个废物,永远都不可能像哈利一样心智坚韧、勇往直前、做成常人做不到的事。”
德拉科眼皮掀了掀,却再无别的反应。
“你的母亲,也不对你有大指望,她只盼着你平安健康。而你父亲对你的指望,又实在令人不齿。”
“没人对你有所期盼。那你自己呢?德拉科。”
“你对自己有什么期盼?”
“你想永远当一滩烂泥吗?”
辛西娅言尽于此,她又不是谁的心灵导师。她只是在替哈利鸣不平。
德拉科明明拥有最幸福美满的家庭,拥有一切值得为之奋战的东西,却直到最后都是个临阵脱逃的废物。
凭什么一无所有者要赌命,怀揣珍宝之人却能坐享其成?
一点也不公平。
辛西娅站起来,要离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德拉科却一下子扑到地上,抓住了她的长袍一角。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Master。”他微弱地说。
辛西娅扯回了自己的袍子。
“我们在学校是朋友,叫我辛西娅或怀特都可以。”她不希望小马尔福一见她就搞得像什么sm现场。
“烂泥一时半会儿是扶不上墙的,先从静思己过学起吧,德拉科。”
有求必应室的一群神奇动物和植物,想必足够让他静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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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氛围日渐浓厚,城堡里的各种装饰每天都在增多,几乎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皮皮鬼在试图用彩带把人捆成一个彩包爆竹。
赫敏和罗恩忙得不可开交,而辛西娅减少了外出,除了时不时拜访一下海格之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拿来和哈利在一起。
因为,当哈利邀请她一起去陋居过圣诞时,她拒绝了。这就意味着假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
为此哈利还生气了好半天,他想不出辛西娅有什么理由不和他一起过圣诞。她也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不是吗?
辛西娅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事糊弄过去了,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哈利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简直就像他和伏地魔的联系正在加强一样。
这让辛西娅有了紧迫感,恐怕韦斯莱先生被咬的事马上就会发生了。
她知道剧情发展到此,已经被自己改变了许多,生怕出什么意外,便只好每天晚上溜出学校,偷偷潜入魔法部,在神秘事务司扒个窝猫着,布下检测咒,以防万一。
就在这种紧张又不失欢快的氛围里,D.A.迎来了节前最后一次聚会。
辛西娅和哈利分头来到有求必应室,她来的时候,正看见哈利和卢娜站在同一株槲寄生下。
按照惯例,站在槲寄生下的男女是要接吻的。
卢娜抬手指了指,想不到哈利竟一下子跳开了。
“这就对了。”卢娜说完没说完的话,“它里面经常会长蝻钩。”
秋正巧站在辛西娅身边,看到这一幕,用肩膀碰了碰她,“哈利真不错,是吧?”
“什么不错?”
秋揶揄地笑着,“当他看上哪个姑娘的时候,其他人就全都是浮云了。他从不像那些男生一样对女孩评头论足、随便开玩笑。他喜欢一个人,就认认真真地喜欢那一个。”
辛西娅阴沉地说:“一点儿不错,据说他去年一整年眼里就只看得见你,连媚娃都能视而不见。”
秋连忙说:“对比一下现在就能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真喜欢我!我的意思是他对卢娜——”
“得了,你没看出来吗,他有点嫌弃卢娜。”辛西娅撇了撇嘴。
秋卡壳了,她的情商还不够格对此开个玩笑一语带过。
而且确实存在这种情况——连她也不太看得上卢娜。
卢娜在全拉文克劳都没有朋友。
辛西娅大步走过去,在哈利面前站定,故作惊讶:“槲寄生!”
哈利连一秒都没耽误,凑过来就想亲她,辛西娅笑嘻嘻地后退了一步,离开槲寄生的范围。
“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每一个站在槲寄生下的女孩都想吻你吧,波特先生?”
“……”哈利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辛西娅一手牵着卢娜,一手牵着秋,笑着跑走了。
他正要追上去,却突然捂住额头“Ouch”了一声,与此同时,辛西娅感觉秋的手腕莫名一热。
她也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掀开袖子。
“怎么了?”辛西娅问。然后浑然浑身一个激灵。
秋的手腕内侧,长着一个很淡很淡的,像是胎记,又像疤痕的图案。
是四根绳结相互缠绕在一起的样子,是一个——
同心结。
她挠了挠那个图案,但它再无异状。于是她放下了袖子,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没事,这只是一个失败的魔法留下的失败痕迹,现在还偶尔会痛一下。”
辛西娅一把攥住了她要放下的手。
秋“嘶”了一声,“你怎么了?”
“是什么……魔法?”她问。
“谁——给你留下了这道痕迹?”
她打量着她,已经从她虽然极力掩饰但仍止不住冒出的泪花中,看出了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