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井鬼吗?不是井鬼还能是什么!凌衣现在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左右一望,拔腿就跑。思考了下见势不对要不要叫人,再一想凌千帆的自保能力和他也半斤八两,彻底闭嘴,只顾狂奔。
所幸,或许刚刚只是错觉。
他平安无事地跑回队伍里,一队打霜的茄子或蹲或站,唉声叹气。为首的凌千帆蹲在石头上,咕噜噜喝水。
“啊……你去哪了?”凌千帆放下水瓶,声音有些哑。
凌衣:“……额,我……”
“上厕所吗?”
凌衣略感羞窘,但也没想到其他答案,侧过头嗯了一声,很快带过话题:“你怎么不喊了?”
“根本没人理我啊~”
因为根本没人啊……凌衣腹诽,明知故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凌千帆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招呼道:“宋哥,你也回来了~”
宋初景?他刚刚也不在这吗?
凌衣看向队伍末尾,一道人影刚从树林里走出。不知为何,凌衣蓦然想起了那时在林中的错觉。
对方没有解释自己去哪,或许离开前就跟凌千帆说过了。他只问了和凌衣一样的问题。
“你觉得呢?”凌千帆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松弛感:“就在这等着呗,井鬼来了随时可以撞网速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长痛为短痛。”
凌衣听得耳朵疼:“……这些句子是这么用的吗?”
凌千帆哈哈一笑:“也别太紧张,说不定不会来呢?”
宋初景也噙着微笑,语气却并不乐观:“不管是钓鱼那次还是村里被袭击,都说明山上一直有井鬼……”
凌千帆道:“哎~你干嘛这么想呢?有个小井鬼一直藏在我们之中啊,说不定那两次井鬼都是这玩意从山底叫过去的。 ”
宋初景笑意更胜:“井鬼有呼朋引伴的能力,血蚀的指南却只字不提,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况且血蚀的人已经到了山底却没法上来救援,山底肯定很多井鬼。它要喊怎么不多喊几只?挑的时间也差,赶在我们还没做好防御措施之前摇人,或者干脆在我们赶路的时候就喊,哪会像现在这样血本无归啊。”
话倒没错,但凌衣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代入井鬼视角也代入得太彻底了吧……”
凌千帆摩挲着下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两次遇到的井鬼都是山上零碎游荡的孤魂野鬼?”
宋初景:“嗯。”
凌衣:“游荡??那岂不是随时又会碰到?”
凌千帆抬起眼皮觑他一眼:“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单独离队进林,现在站在这的该不是井鬼吧……”
凌衣立即否认:“怎么可能?!”
宋初景却十分娴熟地并拢双手抬起:“我暂时还想不到证据证明我不是,你可以先把我铐起来。”
凌衣不由瞥向他,再次吐槽:“你认罪的姿势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简直像惯犯啊!
……凌衣吐槽得太轻了。
早知道宋初景一句话会让他和宋初景被拷在一起,他怎么也得辩驳个八百字啊!
“好了。”凌千帆在他们身前站起,拍拍手:“你们就在圈里待好,不要走动哈。”
凌衣看了眼地上的粉笔圈,十二分无奈:“我真的不是井鬼……”
“是井鬼!!又有井鬼!!”
像是配合他一样,他刚说出口,另一边响起尖叫。
“快来救命啊!!凌队长!凌队长!!”
凌千帆立刻赶去,凌衣和宋初景也紧随其后。他们往前赶,其他人忙不迭往后退。密林边缘,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大声恸哭,四周早已空了一片。女人怀里抱着一双人腿,浓郁的血腥味散发在空气中,大片鲜红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林中。
“先起来吧。”
凌千帆和宋初景一左一右架起女人的胳膊,拖着她远离林子,边走边问边观察四周:“那是你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