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凌衣瞬间神经紧绷:“怎么了?”
凌千帆长吁短叹:“忘记带打火机了……”
“够了……你有必要吗??”
凌千帆没理会凌衣的吐槽,扭头笑嘻嘻道:“你们会钻木取火吗?”
宋初景:“不用,我有打火机。”
“太靠谱了宋哥!你是抽烟带的吗?”
“给别人递火的。”
凌千帆被逗得大笑:“别开玩笑了哥!快找四棵树搭雨棚吧。”
对方在学校时也经常做这种事,凌衣并不陌生。没想到宋初景也能一下子就心领神会,和凌千帆找到四棵位置合适的大树,把巨型雨衣的四角系在树干上,就此搭了一个潦草的避雨棚。
林中没什么风,雨衣下几乎不会有雨点飘进来。
凌千帆拿出血蚀的道具,带宋初景去溪边抓鱼。凌衣十分怀疑自己跟过去会被凌千帆一惊一乍地失手推进水里,加上宋初景让他最好别淋雨,凌衣就留在了雨棚这。
反正乌鸡山虽然晦气,但正因晦气,月魑在山顶那个鬼村附近设立了无人基地,整座山因祸得福太平起来,连稍大一点的野兽都绝迹了。凌千帆和宋初景敢去溪边,也敢让宋泥一个小孩独自待在一边。
而且雨棚离抓鱼的位置很近,凌衣盯着两人抓鱼的背影。
……实在令人担忧。
凌衣收回目光,开始思考怎么合理解释自己会用血蚀的道具……他在路上一直没有提出回安全屋,是打定了主意来这抓鱼的。
小猫肯定爱吃。
他多少得弄两条让小猫尝尝。
这两人指望不上,他待会抓到的话怎么解释呢……宋泥的记忆里倒是有抓鱼的部分……
思索间,凌千帆竟走回来了。
“你哥哥真厉害。”不仅走回来了,还笑嘻嘻的:“一学就会。”
……真的假的?
凌衣闻言再次看向河边,也是怪了,凌千帆一走,只剩宋初景独自一人的背影,看上去倒的确可靠了许多。
“这鱼笨笨的很好抓。我们就等着大饱口福吧!”
凌千帆边说边从随身空间里掏出野餐布丢在地上,凌衣一边嫌弃他一边弯腰把布展平铺好。刚铺好,凌千帆又扔了一堆干柴下来。凌衣继续嫌弃他做事总不用心,继续帮忙把木柴扒拢。
凌千帆在他对面蹲下,总算干了一件事:摁下打火机。
这打火机还是宋初景提供的。
凌衣皱眉:“你不记得带火……但随身带一堆木头?”
“我是这样的人吗?”凌千帆发笑:“当然是从安全屋里偷……啊不对,拿的。”
这种人是比随身带木头的人好吗??
凌衣颇为无语,但也习惯了。和凌千帆同种姿势在火堆边坐下,屈起膝盖,双手烤火。
只不过他烤一会就要加点柴,小心起风,照顾火候,只有凌千帆是无忧无虑地纯烤火。要是他发呆也就算了,偏偏那对乌亮的眼珠仍闪闪发光,活跃得很,时不时开口,跟凌衣说些有的没的垃圾话,就是不干活。
宋初景很快提着桶回来了,桶里既有凌千帆说的那种粉色果冻小鱼,还有三条黑色的其他鱼类,凌千帆没说名字,只说能吃。不过不能和粉鱼一样煮了吃,一定要烤着吃才有意思。
凌衣凉凉地盯着他:“你烤?”
凌千帆理直气壮地摊开手:“我不会啊。难道你们也不会吗?”
果然。
凌衣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无语得有点想笑。
对方的废物意料之中,但这个“难道”是什么意思啊?!
你一个二十多岁的血蚀成员不会,还指望两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富家少爷会吗?!
“我烤吧。”
诡异极了,宋初景还真的会。
凌衣都已经开始思考怎么解释自己会烤鱼了,到手的活却被宋初景抢走了。当然,他也没闲着——因为他的老同学是永远不会做事的。
宋初景烤黑鱼,凌衣煮小粉鱼,凌千帆烤火。这个懒人闲得太无聊了,甚至哼起歌来。
又是那首哄小孩睡觉的歌。
在学校的时候,对方也喜欢哼这个调子。
不知不觉,凌衣盯着面前的小锅,视野里却出现好几个人围火而坐。
和现在一样的篝火,一样的夜晚,一样的歌声,明亮的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头顶雨声滴落,周围漆黑静谧,树木的清幽和烤鱼的香味糅杂着飘进鼻尖。
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