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以我也不会赌钱。”何宥鸣诚实地回答道。
苏云为顿时正经起来,“进去后岂不是任人宰割?”
何宥鸣微微笑道:“道理是这样的没错,所以我们得约定好只玩多少钱,输完就出来,绝不停留。”
苏云为当即搜刮她的帆布袋,可惜了,一分钱现金也没有。早餐还是何宥鸣出的钱,手机倒是有钱,可澳岛哪有地方兑换现金。
“我请你玩啊。”何宥鸣大方地展示钱包,一张张五花八门的卡看得苏云为眼花缭乱。
何宥鸣抽出钱包所有的现金,仔细地数数,“一共五千三百六十一块,我们玩五千块,剩下的是今天的饭钱。”
反正赌资不是苏云为出,玩多少钱无所谓,主要是乡下人进城见识一下纸醉金迷的赌场生活。
俩人率先各自霸占一台老虎机,苏云为玩得懵懵懂懂,输得多,赢得少,渐渐地没了趣味。她凑在何宥鸣身边,打算取取经,还没观摩两分钟,何宥鸣便game over。两个菜鸡,同样是输多赢少,都为对方不一般的狗屎运无语地笑了。
苏云为还琢磨下一轮玩什么呢,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他们面前,笑得很爽朗,他热情地招呼何宥鸣,表示可以带他们一起玩。苏云为十分肯定这番话实际上是对着何宥鸣说的,只是顺带带上她而已。
何宥鸣摇头拒绝,拉着苏云为快速地离开。
苏云为被何宥鸣拉到另一张赌桌上,等待这一轮游戏结束,“那是什么人,对你好热情啊。”
“叠码仔,专门拉人入坑的。”何宥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筹码,“你买大还是买小?”
“简直没天理,这些叠码仔的眼睛也太毒了,看人的准确性比尺量得还准。”苏云为默默地吐槽。
何宥鸣身上至今还是周五上班穿的那件白色衬衣,两天了,袖口已经皱巴巴,被他随意地挽在手臂上,衣尾松松垮垮地束在西装裤内,脸上还有早上冒出来的青茬,头发因为没有打理,胡乱地散在额头上,脑顶还微微翘起几根顽固的发丝。看似邋遢的一个人,可衣着不菲,在赌场里还玩得毫无心机,被盯上也是情有可原。
“今天的运气不好,我买大,来个大运。”人厄运缠身时,总会试图做白日梦转运,苏云为也不例外。
何宥鸣与她反着来,“那我买小,起码有一个人能赢,不至于全军覆没。”
两个弱鸡赌徒听天由命,在周围人的呐喊声中,苏云为不由得紧张起来,手无意识地攥紧,眼也不眨地等着结果。
我命由天不由人啊,苏云为的碰运气没等来好运,何宥鸣赢了。苏云为不服气地嚎叫,只是这叫喊声与周边震天如雷的呐喊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拿好赢来的筹码,何宥鸣笑盈盈,强行拉着垮脸的苏云为走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去下一张赌桌。”
俩人进去赌场不到三个小时,五千块全部输完,剩下的三百块用来应付午餐和晚餐。他们坐在渔人码头上,吃上新鲜出炉的面包,“你猜下一个上岸的人是往左边走还是右边走?”
“右边吧。”何宥鸣也拿不定主意。
俩人紧紧地盯着一身黑色包臀裙的中年女性,若不是离得远,只怕要被当成变态。只见黑色长裙的女性盈盈地上岸后,打了个电话,直接左转离开。
苏云为乐得露出洁白色的牙齿,“哈,你输了。”
何宥鸣不服气,“再来,看到那个穿着白色短袖体恤黑色短裤的男人没?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吧。”苏云为没有犹豫便下结论。
白色短袖男人上岸后,没有第一时间走动,而是拿着手机左摆右转,往右边迈了两步又返回来,往左边走了十来米又停住脚步。
苏云为瞧着男人的动作,“这人是路痴啊,肯定是在看导航。”
“来旅游的吧。”俩人也不着急等结果,只是男人摇摆不定的路线看得人捉急,恨不得抢过手机替他找路。
男人不再动作,而是在手机上一番敲打,晌午的日头毒辣,快要把人融化。苏云为受不了炎热的天气,“咱俩去个能免费吹空调的地方吧,我怀疑我快中暑了。”
何宥鸣体贴地给出选择,“购物中心还是图书馆?”
“购物中心吧,还能逛街,买不起还看不起么。”苏云为一刻也不想等,掉头疾步往前走。只是走了没一分钟,又不死心地回头,“哎,那个男的朝左边走了,看见没。”
何宥鸣不忿地说:“怎么你在赌场的运气没现在好呢,咱俩也不至于三个小时输光。”
苏云为安慰他道:“此一时彼一时,搞不好现在回去能把输的钱赢回来呢。”
何宥鸣没说话,只是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她。
“卧槽,你炸我呢。”苏云为瞪着双眼用力地拍他一把。
何宥鸣没料到苏云为突然出手,猝不及防地被吓一跳,“我看你意志够不够坚定呢。”
俩人旁若无人地嘻嘻闹闹,一路打闹到购物中心也没个消停。
傍晚,正在商量晚上住哪里时,何宥鸣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他想忽视这烦人的音乐声,可是铃声响个不停,大有响到天崩地裂之时。
来电显示何母打来的电话,何宥鸣不情不愿地接通电话,“Willion,你大哥说你昨晚已经回港岛,怎么不回家?”
“我有事先走了,现在已经不在港岛。”何宥鸣小声说道。
“你现在快从澳岛回来,家里人等你回来吃晚饭呢,菜凉了吃着不健康。”何母却语出惊人揭穿他的话语,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强硬何宥鸣回家。
何宥鸣顿时觉得很无力,估计是被某个熟人撞见,“嗯,我知道了。”他大概知道母亲急切喊自己回家是为了什么事,与其拖着,不如早点解决。
他不好意思地看向苏云为,无奈地解释,“我们吃过晚餐后就得离开,我要回一趟港岛。你呢,你是回穗市还是去港岛玩?”
苏云为感受到何宥鸣急转直下的心情,不想多麻烦他,“我回穗市好了。港岛我上次来参加婚礼的时候玩过一轮,没什么新鲜的。”
何宥鸣在前边带路,转头对苏云为说:“走吧,我们去吃牛腩面,把剩下的钱花完。”